“是我的错，我不该赌上自己的命，我不该复仇的。”

沈朝暮从未见过林澜如此狼狈崩溃的样子，那些怨恨苛责的话一时之间堵在嗓子眼，根本说不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些事情？”

“一个席家没什么了不起的，在我姐手里根本翻不出浪花的。”

“林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姐你的过去？真的有那么屈辱吗？”

“我姐现在因为你生死不明，你怎么对得起她！”

林澜的眼泪已经哭干，整个人已经变得麻木。

“我知道是我卑鄙无耻，是我害了她，可是我从没想到”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只是他自卑小心翼翼的爱让他自始至终都不敢去确信她对他的爱是真的。

“别说了。”

沈朝暮道，“我说你要退学了，她说让我别拦着你。”

“我说你疯了，林澜退学，他所做的事情太疯狂了。”

“我姐说，这是你的决定，她选择尊重。”

“我以为你们是闹矛盾了，她说没有。”

“她说她答应了给你一年时间。”

“我特别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比她在你心里还要重要，林澜？”

“原来是复仇。十年复仇的计划你已经谋划很久了，我姐不过是和你相处半年时间，她怎么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呢？”

“林澜，这事你要是做成了也行，可你偏偏招惹了我姐，还将她牵扯进来，害她这般生死境地，你究竟真的是爱她吗？”

“我其实见过太多人打着爱的名义去伤害心爱的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从前总觉得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原来只是我不了解你，你接近我，接近我姐，就是想要利用她复仇对吧？”

“不！”林澜厉声否认，“我不曾利用她，我对她的心没有半点污浊，只是我承认她的灾难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该让她爱上我，我不该执念于让她爱上我。如果她不爱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天台，不会选择救我，她就不会因此中枪。”

爱是会让人变得疯狂的。

他爱到失去自己，爱到费劲一切手段得到她的心。

可若是这份爱本就是错误的呢？

沈朝暮被林澜癫疯的样子吓到愣住，如果他姐在这里，一定会阻止他说出这些话。

林澜为了他姐做了那么多，他是真的不会利用他姐。

他说出这些话，一定刺伤他了。

看到少年遍体鳞伤的样子，沈朝暮忍不住提醒，“林澜，你的伤口裂开了，你先去包扎。”

“不，我要亲眼看到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