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冲了三次之后,颊啜的甲骑具装损失了数十骑,战马也已经到极限,于是颊啜便带着剩下百余骑回到后阵换备用马。
换好战马回到战场,颊啜就率领甲骑具装再次冲阵。
这次冲阵,颊啜就无法再遵照王臣的叮嘱斜着冲锋,因为这时候吐蕃军已经跟安西军完全纠缠在一起,双方的步兵阵线已经形成犬牙交错之势,已经是难分你我了。
所以颊啜只能带着甲骑具装横着冲击吐蕃军的大阵,仿佛要杀一个对穿。
杀对穿当然不可能,甲骑具装又不是钢铁做的坦克,真的可以刀枪不入,而且战马还有骑兵的体力也是有限的,事实上,颊啜的甲骑具装在穿透左翼的通颊骑兵后,仅仅只杀穿了两个吐蕃方阵,就彻底丧失速度。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甲骑具装就必死无疑。
但是现在的情况则另当别论,现在的情况是吐蕃军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甲骑具装的冲阵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左侧的两个方阵被冲乱后,整个左厢顷刻间崩溃。
左厢之后,中路的精锐方阵及右厢的五个步卒方阵也相继崩溃,再接着就带崩了左右两翼的通颊骑兵,短短不到半刻钟,中路南卫、东卫的一万五千多步卒及两翼的五千多通颊骑兵就土崩瓦解,变成了漫山遍野溃逃的羊群。
南卫东卫和通颊部落的溃逃,瞬间又带崩北卫西卫。
北卫西卫的溃兵原本就变成了惊弓之鸟,好不容易才重新聚集,现在被南卫东卫还有通颊部落一惊吓,更是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三分。
……
看着漫山遍野溃逃的吐蕃兵,骨力裴罗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骨力裴罗始终是一个回纥人,而非汉人,所以此刻心情很复杂。
但是年轻的磨延啜小王子却没想那么多,第一时间下达了军令:“传令,鸣镝所向,追击不止,不要放走了一个吐蕃狗,跟我杀啊!”
王命下达,回纥骑兵全力以赴展开追击。
……
马璘同样下达了追击的军令。
尽管早已经疲惫不堪,尽管两条胳脯都抬不起来,尽管两条大腿都跟灌铅似的沉重,可是马璘仍旧奋力向前追击。
此时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
安西军在河西又要迎来一次空前的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