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琳喊足了一分钟,周怀民就笑足了一分钟。
等到她终于不再惊恐,扑过去对他拳打脚踢,“你怎么这么幼稚?还玩这种游戏!”
突然看到人影的那一刻,她真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奈何她的拳脚对他来说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他抱着她往寝室走去,掀起另一番云雨。
等云消雨散,她偎在他怀里准备入睡的时候,忽然记起明天周家要开大会了。
他担任族长以来的第一场宗族大会。
她似乎明了他今天为何有点反常。
她是他的未婚妻,还不算是周家人,因此不能参加。要参加也是可以的,不过他不想她出席。大概是避免引发猜疑,认为她代表谭家之类的。他并不希望她卷进周家的事情里。
他这一路走来,她几乎都是旁观者,这是对她的保护。这样,万一他失败了,她也不会受到牵连。
她往他怀里挤了挤,轻声道:“听说,几家要合计一个大项目。”
“嗯。”
他含糊地嘟囔了声,谭琳也就不再多问。过了一会儿,他问:“你觉得,我们属于哪里?”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以国家区分,他们手里不止一本护照。以民族分,他们的血统不一定纯粹。只能说,他们是一群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共同文化,在各处客居的人。
“地球的流浪者吧。”她道。
“挺贴切的。”他说。
周连芳早半个月就发出通告,明天开宗族大会。尽管时间仓促,仍要求族人尽量参与,不到场的当作弃权。
“弃权”两字耐人寻味,周家理事会的办事处收到许多族人来电问询,会议主题是什么,理事会和族长办公室光是听电话都忙得焦头烂额。
因为还有很多人在努力,周家总算是没有坍塌,稳当地迎来了新族长召开的第一场宗族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