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临川郡,兰延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快马赶来。
见到薛安都时,只见薛安都眉头紧紧皱起,犹如一个大大的疙瘩,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中满是疑惑与愤懑,高声嚷道:“这朝廷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先是鲁秀过来,接着是陈绪,如今又换成你兰延兄,莫非是对俺薛安都信不过?”
兰延赶忙抱拳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道:“薛兄千万莫要怪罪。陛下的心思高深莫测,自然有其独到的安排,咱们身为臣子,只需依照命令行事就行。”
话落,他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掌,语气略显急切:“还烦请薛兄将南康、庐陵的布防图交给我。”
薛安都双眼圆睁,脸上掠过一丝迟疑,片刻之后,还是把布防图递了过去,嘴里不停嘟囔着:“这鲁秀也太奇怪了,不把图直接交给你,却又还给俺,纯粹是瞎折腾。哼,给你!”
兰延拿到布防图后,便悄然潜入城中逐一仔细核查。只见城中的士兵巡逻秩序井然,防御设施坚固无比。他认真对照兵力的部署、岗哨的位置等情况,发现确实与布防图丝毫不差。
兰延心中暗喜,再次去见薛安都,开门见山地说道:“薛兄,如今我已全权代替鲁秀来接管这临川郡的事务,烦请交出临川城的布防图。”
薛安都面露难色,苦笑着说:“兰延兄,不是俺不给,只是陛下赐的御赐金牌还在陈绪手里。俺讨要多次,他却非说要等拿下南康和庐陵才肯给俺。俺没拿到金牌,这布防图实在不能给你。”
兰延皱起眉头,心中疑惑更甚,问道:“这陈绪为何不直接将金牌给你?”
薛安都无奈地耸耸肩:“俺也不明白啊,或许是防备俺吧。”
兰延沉思片刻后说道:“既如此,我去问问陈绪。”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陈绪的落脚处走去。
见到陈绪后,兰延没有丝毫迂回,直截了当地问道:“陈绪,你为何不把免死金牌交给薛安都?”
陈绪一脸严肃,认真回答道:“兰延将军,南安王有过交代,这金牌意义非凡,不可轻易交付于薛安都,需防他使诈。”
兰延皱起眉头,当即反驳:“我已在城中详细探查,能确定薛安都诚心来投。若不把金牌给他,他不会交出临川城布防图,这会让咱们拿下整个临川郡变得困难重重。”
陈绪沉着地回应:“要是南康、庐陵确实被攻克了,那拿下临川城又能有多难?当下情况不明,倘若薛安都心怀不轨,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南安王这般安排也是为求稳妥。”
兰延焦急地说道:“你完全想错了。一旦南康和庐陵被攻克,薛安都的内应身份必然暴露,那时临川城有了防备,即便我们有布防图,要拿下此城,也必定要付出巨大代价。
当下必须尽快让薛安都安心,拿到布防图才最为要紧。”边说边再次决然地看向陈绪,同时伸出手:“把金牌交出来。”
陈绪的态度异常坚决,腰杆挺得笔直,说道:“我只听从南安王的命令,其他人的指令恕我无法遵从。”
兰延提高了声调:“如今整个临川郡的事务都已交付给了东平王,那自然是东平王做主。你若违抗,那就是违背军令。”
说着向前逼近一步,双眼紧紧锁住陈绪:“今日你必须把金牌交出来!”
陈绪面色铁青,脖颈僵硬,怒吼道:“想从我身上拿走金牌,除非我死了!”此刻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至极,两人怒目圆睁,互不相让,仿佛瞬间就要大打出手,紧张的氛围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中。
就在这时,薛安都走了进来,一脸茫然地问道:“二位,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