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王刘骏谋反气死先皇的噩耗传来,举国上下一片悲痛。
然而,刘劭却罔顾人伦,不遵礼制,在先皇驾崩的次日便急不可耐地举行登基大典。
满朝文武被召集上朝,大臣们个个面色沉重,心中满是忧虑。
只见大殿内,一众大臣身着白衣孝服,那一片素白,让整个大殿显得格外凄凉刺眼。
司徒王僧绰眉头紧蹙,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脚步沉重地缓缓向前走着,嘴里低声咒骂道:“这刘劭简直是丧心病狂,先皇尸骨未寒,他就如此迫不及待!”
长沙王刘谨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脚步拖沓,脸上布满了愁绪,小声嘟囔着:“唉,我们又能如何,只盼这天下不要因他而大乱啊。”
刘义宣则是紧抿双唇,眉头深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这时,殿前太监捏着嗓子,尖声喊道:“皇上驾到!”
大臣们纷纷低头,表情严肃。
刘劭身着龙袍,缓缓走上皇位,目光扫视着下方的大臣们,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急切。
刘劭大声说道:“诸位爱卿呐!昨夜,先皇因武陵王谋叛一事怒火攻心,突然驾崩而去!朕,作为嫡长子,本就理应继承这大统!而且,先皇在驾崩之前,已亲口把这皇位传给了朕!朕今日特将此事昭告于众!”
大臣们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能低头不语,敢怒不敢言。
有的大臣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有的则是面无表情。
刘劭看着沉默的大臣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身体微微前倾,提高音量说道:“怎么?难道你们对此有异议不成?”
大臣们惶恐不已,连忙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顺从的回应,刘劭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流露出满意的神情,然后舒舒服服地靠回龙椅,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奏啊?”
一个文质彬彬,周身散发着浓厚儒雅气息的青年出列奏道:“启奏皇上,武陵王向来忠贞,为国立下无数功勋,绝不可能谋反啊,请陛下明鉴。”
王僧绰亦出班附和道:“是啊,皇上,武陵王一贯忠君爱国,况且武陵王身为藩王,自然知晓与朝中大臣书信往来的风险。
又怎会派一个未受刑讯就招供的小吏办此机密之事,这当中必然有原因,还望陛下明察。”
刘谨也说道:“皇上,臣也认为此事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仓促定论。武陵王的为人和功绩大家有目共睹,如此草率地判定他谋反,实在是难以服众啊。
还望陛下能深入调查,切不可冤枉了武陵王这样的忠义之士。”
吏部尚书江湛跳出来言道:“依三位所言,难道是皇上辨人不明,冤枉了此二人不成?况且人证物证俱在,白纸黑字,有凭有据,难道是谁能够凭空捏造的么?”
青年辩驳道:“亦有可能是冯侍郎遭人胁迫写下此信,亦或......亦或就是此人诬陷了武陵王。”
江湛一闻此语,不禁哈哈大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临川王还真是会说笑呀,依你之见,是何人胁迫了冯侍郎?
又是何人意欲将武陵王置于死地呢?莫非是准岳丈要连累自己九族去加害准女婿吗?”
这位青年便是临川王刘烨,江湛的话令他顿时语塞,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然却苦无头绪,只能沉默不语。
刘义宣则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刘劭的神色。加之平素对这位皇侄的了解,让他觉察到殿内暗伏玄机,为解刘烨之窘境,阻止各大臣继续站队。
于是开口说道:“皇上,诸位大人如此争论,亦是担忧朝廷冤枉了贤臣,给国家造成损失。既然人证已经擒获,何不将其带上殿来,当场问询,以解诸位大人的疑惑。”
“丞相所言极是,来人,将犯人带上来。”刘劭语韵轻松,同时微微抬手,示意身边的太监将冯侍郎所写的信件及鸳鸯玉佩交给堂下的大臣们查看。
刘义宣不禁朝着刘烨、王僧绰和刘谨轻轻摇头,示意几人不可再言语。而刘烨与刘骏自小一同长大,关系亲昵,深知他的品行,决然不可能做出谋逆之事。
且此乃唯一可为好兄弟辩白的时机,哪怕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他也定要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此刻,昨夜的那个小吏已被押解着带到了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