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娆回头凝视他,只见他面无血色、浑身战栗,“怎么,你怕蜘蛛?”

荀毅梗着脖子,又往后退了几步,“是,奴才从小就害怕蜘蛛和……蟑螂一类的毒物。”

滑落,阿湛眼珠子滴溜一转,用脚尖撮起地上的一抔土朝他扔了过去。

“小心,蜘蛛!”

“啊——”荀毅失声尖叫,吓得在院子里抱头鼠窜,丑态百出,刚才的楚楚可怜荡然无存。

阿湛顿时捧腹大笑,指着荀毅嘲讽:“你们看他呀,一个大男人居然吓成这样,胆子也太小了吧哈哈哈哈!”

方才害怕的鼎鼎这会儿也乐了,觉得自己也没那么丢人了。

奚娆冷眼看着,愈发觉得荀毅可疑。

因为祁狅也怕蜘蛛,怎么就这么巧呢?他们两人相似之处如此多,很难不让人怀疑荀毅是存心的。

可这件事除了她理应没有人知道,荀毅又怎会得知?

“好了,阿湛别闹了。”奚娆出言帮荀毅解围,“他刚才故意吓唬你的,那些只是泥土,里面并没有蜘蛛。”

荀毅这才没有继续乱跑,狼狈地向她行了个礼,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阿湛哼了哼鼻子,丝毫不掩饰他对荀毅的反感。

奚娆凑到他的耳边,用气音道:“你刚刚是不是趁机把蛊虫丢到他身上了?”

阿湛摸了摸鼻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娘果然厉害,连这都猜到了。”

奚娆但笑不语。

论报复心,阿湛也是不输于祁狅的。

公主府侧门外的小巷内,一辆不起眼的篷车停靠在墙边。

暗卫戌打着哈欠靠在窗边,看着他家殿下一边练习吐纳,一边竖耳聆听着墙内的动静。

说好的不来呢?

祁狅熬了一宿没睡,没想到今日早晨还是忍不住来了。

可这能压根听不到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昨晚公主到底有没有宠幸面首。

暗卫戌说他想办法找仆人打听打听,祁狅却又不让。

他就这么倔强又执拗地折磨自己,跟那话本里失魂落魄的祁狅一样。

突然,他们听见了一阵乒乒乓乓声,像是从偏院传来的,暗卫戌眯起眼睛:“那个荀毅昨晚肯定没有得逞,所以恼羞成怒,在屋里砸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