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祁狅听到一声重重的闷响,心脏猛地一抽。

不得不强忍着悲痛,迫使自己坚强地站起来。

他的双腿几乎毫无知觉,每挪动一步,便是一次巨大的自我戕害,不一会儿便是汗水淋漓。

“他在那儿!南祁的太子祁狅,抓住他!”

不,他不能死!

他要走得快些,再快些!

祁狅拼命捶打自己的大腿,用尽全力朝前走,踉踉跄跄,歪歪倒倒,哪怕有石壁扶着,他也险些摔倒。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灭顶的绝望如潮水没过他的头顶。

“哈哈哈哈原来南祁的太子竟然是个废物!”羌人首领无情地嘲讽道,一脚踹中他的腰窝,把祁狅踹倒在地。

祁狅感觉四肢百骸都被撕裂了,咬着牙撑起手臂,好不容易爬起来了一点,又被无情地踹了回去。

“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率兵攻打西奚,让南祁地盘扩大了一倍的那个男人。南祁太子祁狅,倒还是个人物!不过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做什么太子?哈哈哈,不如把南祁割让给我们羌国,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

说完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地往土里碾压。

直到他吸入一口泥土,猛烈地呛咳起来,这才放松了些力道,兴奋地哈哈大笑。

“来人啊——把这条没用的狗给我拖起来!”

祁狅被人架起,强行拖拽。

拖拽他的人首先就给了他几个巴掌,往他身上吐了好几口唾沫。

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哪怕是做质子那些年,也只是被人背地里嘲讽,当面挑衅罢了。

一时绝望到了极点,心如死灰。

原来被敌人俘虏,是这样的生不如死。

他的士兵也曾如此对待奚娆和西奚皇族吗?

难怪她和阿湛不肯原谅自己,这样的屈辱任谁都会牢记一辈子,根本不是几句道歉就能抹掉的。

祁狅愤恨地垂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自己这次真的活不下去,一定会化为厉鬼回来报仇!

“将军,既然已经抓到南祁太子,那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攻打交州了?”一名羌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首领得意地笑了起来,“当然可以,不过等抓到祁月我们再攻打也不迟。他们呢,怎么还没追到吗?”

祁狅紧张至极,心里七上八下的,下意识蜷缩起手指。

他们竟然还在追杀奚娆,他此时说出奚娆的真实身份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