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场好几位荀氏文臣顿感无地自容,难堪地低下了头。
这时荀芷兰才发现,周围坐着的全都是那日参与过早朝,亲眼见到她给祁魁哭丧之人。
她形容狼狈,但始终高昂着头,“那又怎样?”
“我与二郎本就相识在先,是祁魁那个老东西强逼我入宫,活生生拆散了我们!为了荀家,这些年我一直在后宫钩心斗角、铲除异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而今祁狅死了,我甘愿舍弃荣华富贵与二郎远走他乡,碍着你们任何一人了吗?”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审判我们?”
祁仁恼怒地拍案而起,“够了!荀芷兰,你还要不要脸?私通皇子乃是死罪,你既已认罪就等着伏诛吧!”
“哈哈哈,想要我死?”荀芷兰仰面长笑,“好哇,那大皇子不如说说看,多年前你是怎么残杀庶民,乃至于屠村的吧。”
“放肆!我,我何曾做过这样的事?”祁仁面露惊恐,气红了脸,“你休要血口喷人!”
荀芷兰冷笑着勾唇:“在座的都是老狐狸,没一个双手是干净的,就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当年屠村的证据,还是我爷爷亲手交给先皇的。”
“先皇为保住皇族的名声,帮你压了下去,但那份证据至今还保留在荀氏,你想要公之于众,就只管杀了我。”
“你……你这个贱妇!”祁仁拔出佩剑就要朝她刺去,然而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顿住了脚步。
荀芷兰挑衅地睥睨他,冷冽地环顾四周。
“本宫不是个想要招惹是非的人,只要诸位今日能放我们一马,荀氏就不会将你们的恶行公之于众。别忘了,就算我死了,还有厉王妃在。”
“如今她是荀氏家主,那些证据,本宫早早就送到她那里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各异,方才还吵嚷的几个也都纷纷偃旗息鼓。
祁仁咬咬牙,眼神阴冷地把剑收了起来。
“好,此事可以暂且不提。但护国公主的事,你和二弟必须交代清楚!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祁月?”
荀芷兰和祁宽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点了点头:“她当然是了。”
“这不可能!”卢大人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把你们丢在大皇子府前的神秘人说,你们是知情者。只要你们如实相告,那么私通这件事,咱们可以装作从来都不知道!”
荀芷兰不由得低声发笑:“有趣,真是有趣……你们这群老匹夫,就这么害怕女人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