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守好山门,不要让孤的努力功亏一篑!”
有那么一瞬,他们都以为祁狅疯了。
但自从奚娆归来,祁狅有哪一次的反常不与她相关?
暗卫甲和暗卫丁怔怔地站在门口,良久之后哀叹着转身,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巡视山门。
他们在寺庙四周都安排了暗卫。
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发出警示。
祁狅捂着受伤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来到昶儿床前。
触碰到他更为冰冷的面颊,心疼得喘不过气。
“昶儿,爹爹回来了,很快你就能醒过来……爹爹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哥哥还有你娘亲,求求你不要……”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哑了下去,手脚细微地打着颤,就连呼吸也凝滞了。
“太子不必太过悲伤,把桌子上那颗药丸吞下,贫僧就可以开始为小公子换血了。”
佛子称心从屏风后走出来,虽然看上去年过半百,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腿脚瞧着倒十分灵便。
方才他一直在里面给昏迷的祁魁把脉,准备所需工具。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所带来的这位老者,早已油尽灯枯,血液浑浊,即便勉强放血,怕是用不了多少就会一命呜呼。”
祁狅心头一跳,“不妨事,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吧,眼下孤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要论血缘,他的大哥二哥应当也是可用的。
但那两人看起来不比祁魁好到哪儿去,反正祁魁这种丧心病狂的畜生该死,还不如用他。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佛子称心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祁狅,亲眼看到他服下那枚药丸后,眸底渐渐地浮出一抹幽冷。
他确定祁狅已经彻底失去意识,陷入“假死”状态后,立即拿出……
半个时辰之后。
一位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从暗门内走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师父,即便我们能救活小公子,他的眼睛也没了,岂不是要在黑暗中度过余生?公主对我有恩,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把这双眼睛换给他。”
称心冷冷地瞥他一眼:“他亲生父亲在此,何需你自作多情?这世上有千万种报恩的办法,你为什么偏要选最愚蠢的那种?”
少年悻悻地垂下了头,“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公主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称心讥诮地冷哼:“她心里只有祁狅,几年后,只怕再也不会记得你这个小小的清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