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孤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功夫陪你在这儿胡搅蛮缠。”
祁狅扫了眼形色癫狂最终陷入沉默的柳眠,积攒多年的愧疚又莫名地浮现了出来。
怪他没能提前察觉柳眠的心意。
以为只要在人前表现得足够偏爱就算是报了恩。
他逃也似的转身欲走,脚下突兀地一顿。
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孤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你好生在寝宫养病,不要再胡思乱想。只要你老实本分,不再去招惹公主,孤待你还会像从前一样。”
说完又像是觉得过于冷漠似的,施舍了一句:“孤会派人去请郎中过来,你且再忍忍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眠捧起红珠送到她唇边的瓷碗,想要朝他砸过去,无奈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一口气憋到极限,活生生把自己气晕了过去。
祁狅急着去找昶儿。
哪知刚出东宫,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暗卫丁,面色骤然一沉。
“怎么回事,孤不是让你去调兵的吗?!”
暗卫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护君司马拦住了属下,说就算有太子令牌,今日也不能听从调遣,还请太子恕罪。”
“好大的胆子!”祁狅怒不可遏。
这些人平日里个个见了他都上赶着应承,然而到了真正要用他们的时候,却敢违令不从!
“护君司马毕竟隶属于皇上,交州城内的异样只怕早已经传入宫中。属下看到那些休假的金吾卫都匆忙赶往皇宫,就料想皇上已经知道了。这种时候最怕出乱子,陛下严禁令动用军队,也在情理之中。”
暗卫丁分析的确实有理,但祁狅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找不到昶儿,奚娆会变成什么样。
在断崖上时她就已经不对劲了,哪里还受得了更大的刺激。
脑袋里一时乱哄哄的,无数个恐怖的念头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殿下,还有一个办法!”
暗卫丁忽然眼眸一亮:“属下带着几人偷偷出城,直接调遣附近驻军,那些都是跟随殿下征战过的将士,只要不穿盔甲,化整为零,应当不会给殿下招致什么把柄。”
祁狅略微思量,不得不认同了这个想法:“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你点两千人,不,五千人……方圆百里的每一寸地皮都不能放过!”
他不敢往深了想,昶儿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但活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昶儿真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