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用力拍开了她的手,“把药给孤,孤回东宫之后,只当让眠儿为孤上药!”
奚娆沉浮的心,再次冷了下去。
“也好。”
她把药罐和柔纱都塞进他的手里,眸光一闪,赫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昶儿交代她说,要送给柳眠的那条萤石手串,她一直揣在怀里没找到机会拿出来。
“这个手串,是昶儿送给柳眠的赔礼,孩子的一番心意,你且拿回去交给她吧。”
祁狅狐疑地眯起眼,目光阴沉地扫过那粗糙的粉色萤石。
“东宫什么没有,需要他一个小病秧献这种殷勤?”
他刻薄地嘲讽回去,接起萤石手串却又重重一摔,粉色的萤石瞬时洒落一地,支离破碎。
“你!”奚娆听不得他侮辱昶儿,心头一阵剧痛,“有什么气你冲着我来,昶儿可从未招惹过你!”
“他是你与旁人生的孽种,这点就已经触动了孤的逆鳞!”
祁狅说完便眼前一黑,被她气得眼眶抽搐,疼得根本睁不开眼。
他越是忘不了奚娆,越是对她仁至义尽,就越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一文不值。
要不是因为那些久远的回忆剔除不了,他为什么非要像这般作践自己?
奚娆见他脸色骤变,下意识地伸出手来:“你怎么了?眼睛疼吗?”
祁狅咬牙推开她,“不用你管,孤就算瞎了眼,也不需要你一丁点的心疼!”
奚娆苦笑着后退了几步,思及换血一事,还是忍不住降低了音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算我刚才说错了话,给你道歉。”
“你答应过我的,迎娶新妇前,再来陪我一晚。”
祁狅忍不住冷声嗤笑:“不是还有青竹在公主府陪你吗?怎么,那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满足不了姑姑?”
“姑姑”二字出口,奚娆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心中无语,却又怕他真的气狠了不肯再来密室找自己,只能耐着性子伏低做小,用软话哄了半晌,还伸手,轻轻攥住了他的袖口。
看着这熟悉的示弱信号,祁狅表面上怒意是消退了,心里却还是窝着火。
“柳眠怕是没精力办赏梅宴了,鼎鼎早就嚷嚷着要来找昶儿玩,不如就由我代劳,宴请你们父女来公主府赏梅,你也好远离是非,略微放松一下,可好?”
奚娆见他无动于衷也有些急了,顾不得此刻身处何处,外衣飘落,从背后紧紧抱住了祁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