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令丞皱起眉头:“可是太子殿下不是说过,要送几位面首给公主殿下吗?下官觉得,如果要豢养面首的话,偏院还是需要的。”
祁狅猛地哽住。
“孤何时说过这种话?”
“这……”家令丞毕竟经验老到,察觉到他的眼神不对,立刻就改了口:“那可能是下官记错了,理应划掉,划掉。”
祁狅冷着脸收回视线,又在后花园这一项上,加了二百两银子。
“荣安侯是个粗人,除了桂花树,就只知道种香榧,你把东宫的花匠拨几个过去,好生打理一下。种点海棠、玫瑰、梨花、茶花之类的。”
家令丞掰着手指头默默计算,那二百两好像也不够啊。
且现在是冬天,得等到春天才能移栽,麻烦。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祁狅从桌案上抽出一张图纸递给他,眼神颇为晦涩。
家令丞定睛一看,愣住了。
这纸上画的莫非是……
他瞬间汗如雨下,既不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这只是个简图,你根据荣安侯府正房内室的位置,帮孤重新计算一下距离。务必要精确,不能有半点差错。”
祁狅的声音很低,低到家令丞几乎以为太子在与他商议什么国家机密。
一旦被外人知道,他这颗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下官明白,只是这么大的工程……要找谁去挖呢?”
祁狅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孤的暗卫们,最近交州太平,他们都闲得发慌。”
隐藏在东宫各处的暗卫:……
“恭请太子尝屎”的杀伤力果然还是太大了。
素来理智沉稳的太子,竟然瞒着所有人画了这么一张图纸来,甚至还要……
家令丞得知暗卫来做这件事,顿时觉得自己小命有救了。
揣好图纸,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又马不停蹄地跑去荣安侯府。
祁狅看着寂静无尘的书房,心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