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身后,胡嬷嬷已然瘫倒在地,惶惶不安地嘟囔:“不可能,她一定是吓唬老奴的,一定是……”
祁狅满脸铁青地坐在胡床上,全身被戾气所笼罩。
一个卑劣的坏种,哪里值得他堂堂太子维护?
要不是因为……早有计划……担心柳眠会胡思乱想……
“胡嬷嬷,若是孤今后再看到那个小畜生,一定会杀了他!”
胡嬷嬷心中大骇,忙不迭地磕头,哭哭啼啼地爬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但望着奚娆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就像剜开了一条口子。
一回头,柳眠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
淡雅素净的脸上,没有半点怨怼。
——这才是他应该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祁狅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柳眠立即像菟丝子那般,温顺地抬起手,缠绕上了他的脖颈。
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蕙质兰心。
“是她……回来了?”
祁狅眼中浮现出一刹那的仓惶,“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奚娆,如若真的是她,一进城门,孤早就把她碎尸……”
话未说完,被柳眠一根手指封住了嘴唇。
“就算真是她,妾身也不会埋怨殿下的。”
柳眠是解语花,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他的女人。
善解人意到了极点,绝不会背叛她。
他之所以能够坐上太子之位,全靠她曾经的舍命相救,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辜负她。
“没有,你真的看错了,她只是长得和……有些像,但并非一模一样。孤看过她的令牌、和亲国书和印信,确实是真的。”
柳眠淡笑着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自从那日她落下悬崖,殿下常常夜不能寐,有时半夜出去,快天亮才带着露水回来,真当妾身不知么?”
祁狅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揽住她腰肢的手却不由得更紧了些。
心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内疚。
“眠儿,孤只是……不相信她死了……像她那样狡黠奸诈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自杀?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有什么阴谋,孤担心再生事端,所以才……”
柳眠踮起脚尖,用嘴唇封缄了祁狅未出口的话。
一个缱绻至极的吻。
成功把祁狅心底对她的亏欠,催生的越来越大。
“无论殿下说什么,妾身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