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娆顿觉背脊发凉。
随即,又自嘲地勾起一抹苦笑。
她居然会觉得祁狅的话里带有一丝酸意?
疯了吧。
“不瞒太子,昶儿的生父……早已去了。”
“本就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男人,死了也好!”
空气瞬间凝固。
祁狅抬起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漫不经心地开口:“既如此,孤便物色几位姿色出众的面首,赠与姑姑……可好?”
“以免长夜漫漫,姑姑孤枕难熬。”
他嗓音骤然阴冷,悄无声息的站立到奚娆背后。
冷厉的视线伴随着寒风落在奚娆饱满的耳垂上。
纵然风尘仆仆,奚娆依然姿容不改,殷红的唇瓣宛如那雨后的海棠。
哪怕衣裳再素,也遮掩不住她浑然天成的娇媚之气。
以为换了个尊贵的身份,就能抹掉曾经发生的一切,重新来过?
自从那日她跌落瀑布,他一直没有停止派人寻找,甚至有时还会亲自出马,直到前些日子受了重伤……
既然已经铁了心要为叶清臣殉情,为什么还要回来?
既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为什么那么快与别的男人,生了一个野种?
他早该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寡嫌鲜耻,从来没有一句真话。
自杀明志?
不过又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罢了!
奚娆后脖颈凉飕飕,愕然回头,却发现祁狅仍然站在原地,并未靠近自己。
神色顿时就有些尴尬。
“太子莫要说笑,我和昶儿早已相依为命惯了,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
“更何况豢养面首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请太子休要再提。”
“哦——姑姑当真是这么想的?”
祁狅身形一动,再次闪现至她的身后,鼻翼中的炽热气息瞬间喷薄,全洒在了奚娆的耳廓上。
奚娆的耳尖立时充血,一片殷红。
他就知道,这女人不管过多久,还是这么骚!
根本离不开男人。
却还故意装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立什么贞洁牌坊。
祁狅的目光阴恻恻的,远远凝视着她,却一直把面庞藏在阴影里,不肯显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