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人,又想要干什么?哎哟——”
“快拦住她!血,血啊!”
她把企图阻拦她的胡嬷嬷狠狠推到在地。
对准围上来的婢女唰唰就是几下,直接划破了对方的额头和胳膊。
尖叫、哀嚎声立时响彻耳畔。
“祁幼安!你为什么食言,为什么杀了他,为什么要骗我——”
祁狅沉着脸从内室中踱步而出。
看到她比先前还苍白的脸,充盈着血丝的眸子,呼吸猛然一滞。
“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孤什么时候……”
“太子殿下,不好了!”这时,一个亲兵面色凝重地跑了进来,高声禀报:“叶清臣被人割下脑袋,肢解四肢,死在了地牢里!”
祁狅震惊地瞪大了眼眸,“怎么会……去查!今日究竟都有谁去过地牢?”
随即,低头看向处于崩溃边缘的奚娆。
“孤没有杀他,你……不要太难过了。”
“敢在孤眼皮底下杀人,简直胆大包天,孤定当彻查!”
然而他此时说的话,奚娆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他们之间本就横亘着国仇家恨,此时已彻底化作深不见底的沟壑。
“祁幼安,我后悔了。”
“后悔当年把你带回公主府,后悔为了救你而牺牲别人,后悔对你情根深种……”
祁狅上前一步,想要听清她含糊不清的话,柳眠却刚巧在这时听到动静从内室走了出来。
奚娆眯起眼睛,陡然一跃!
一把扭住柳眠的胳膊,用手中尖锐的瓷片,抵住了她的咽喉。
“既然委曲求全也难逃一死,不如拼死一搏。”
事到如今,她再也不敢相信祁狅的话了。
祁狅看到她竟然挟持了柳眠,刚刚萌生的一丝内疚顿时又转为遮天怒火:“奚娆,你疯了!”
奚娆确实疯了。
早知今日,她当年就该抱着祁狅一起死在朝堂上。
她死死地扼住柳眠,悲愤地看向祁狅。
“准备马匹和干粮,送我皇嫂和两个侄儿离开,只要他们安全离开南祁,我自然会放了你的心肝!”
说罢,挟持柳眠,一步步走出了东宫。
……
“搜!掘地三尺要找到奚娆!”
“她挟持了眠夫人,绝不能让她跑了!”
怒吼声不断从身后传来。
数百名东宫亲卫手持弓箭,四面包抄,织就了一张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