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说,那便不说。
谢窈垂眼,声音平静,“张氏说,他曾听谢乘梦魇时吐露过,是他害了我娘。”
这种事,便是她不说,萧稷也能查到。
但谢窈的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有点紧张,甚至她说完就后悔了。
这跟将她的把柄亲自交到萧稷手里有什么区别?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捅她一刀。
但……
谢窈在心里说服自己,她这是适当示弱,取信于萧稷。况且这件事没有证据,她……
谢窈正胡思乱想,忽觉手背一暖,却是萧稷将他温暖的大掌覆在了她手背上。
他手指收拢,便将她的手拢于掌中。
“窈窈。”
萧稷的眼里只清楚倒映着谢窈一人,微颤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你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谢窈怔住,而后眼里涌上泪意。
心里又酸又涩,又似被什么装满,涨涨的好似要溢出来。
萧稷温暖的指尖更快一步,抹去她眼角的泪,“莫哭。”
“你正坐月子,可不能掉眼泪,伤眼。”
谢窈的泪僵在脸上,眼睛红红的瞪了萧稷一眼,“都怪殿下。”
萧稷好脾气道:“嗯,都怪我。”
他伸手将谢窈揽在怀中,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家窈窈,往后尽是坦途。
谢窈枕在萧稷胸前,耳边清楚听到萧稷有力的心跳。
渐渐的,两人的心跳好似同步。
谢窈心里却少了从前的慌乱,反而觉得……挺好的。
就这样靠着殿下,什么都不做,就挺好。
……
张氏被悄无声息的带出天牢,又被送了回去,就连谢玉娇都不知情。
毕竟她把张氏撞晕过去了,狱卒是用带张氏去看大夫的理由将人带走的。
张氏回到天牢时仍很虚弱。
谢玉娇正抱着膝盖坐在天牢一角,单薄的衣裳冻的她瑟瑟发抖。
她挪动身体到谢玉娇身边,将她抱住,“娇娇,娇娇不怕。”
谢玉娇双眼发直,嘴唇颤动,似在不停的说什么。
张氏凑近了听。
只听谢玉娇含糊不清的呢喃,“不应该,不应该啊……诰命……诰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