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奥搂着安娜，晚饭他们简单对付了一下。

某种意义上来讲，一人一精灵都已经吃了个“饱”，不是太想吃东西。

“嗯，安娜，你认为生命是什么？”

今天吴奥难得说了很多的话。

恰好聊到了这个话题，他倒是想到了许多。

“生命是……嗯。”

吴奥没有问生命有什么意义，而是问，生命是，什么。

这里可以指代含义，也可以指代称。

很明显，这是一个隐晦的问题，不同的角度可以抵达不同的答案。

安娜在思考片刻后就选择了放弃。

“我看书少，你直接说吧。”

她没有反感吴奥问的是什么奇葩问题，同样的，她这句像“自嘲”一样的话，其实也并没有贬低自己的含义。

吴奥前世看书，只需要花上一些时间与糖分的思考，而在罗兰大陆看书，灵魂意义上，要命。

吴奥用手指把玩着手边一缕雪白的发丝。

“在我的前世，有这样一种观点，我稍稍总结了一下，具体来讲，生命，其实是一场盛大的‘性丨病’。结局在最开始时已经注定，那便是死亡，而且这个过程不可逆转，一切注定走向灭亡，生命又靠着‘性’传播繁衍，所以叫‘性丨病’，而人类……或者说智慧生物，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被‘自由’所诅咒的生命。

在解决生存问题后，他们开始思考对错，思考意义本身，思考个体的欲望，最后发现，这些东西，都……”

吴奥看向安娜，似乎在希望她来补全这个问题。

安娜听得入了迷，在思索片刻后，给出了她的答案。

“都毫无意义？”

“嗯，毫无意义，我们无法确定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否是真实的，甚至于又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假’乃至于‘梦境’的界限，在这种情况下，追求意义，本身就是一种虚幻的奢望。”

“原本，在接触到真正的‘真理’以前，这些想法就到此为止了，所有‘过度’思考者，都会陷入‘虚无’的怪圈，直到有人提出一个关键点——个人意志。”

“他说，即便世界、人类，一切都是虚妄，都是欺诈你，迷惑你的假象，以致于我们永远都无法得到最终的‘真相’，但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我’的存在。”

“无论是欺骗我，还是迷惑我，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必须有一个‘我’，才能被欺骗，于是，他们退回了，名为个人意志的‘壁垒’，以此为基础，一切都重新开始。”

吴奥准备到此为止了，毕竟，再往下讲，就需要深化一些有关虚无主义，形而上学，机械决定论，还有尼采的永恒轮回的哲学理论了。

真把这些全部讲完，怕是今天晚上都别睡了。

“嗯？”

安娜并没有回应，吴奥这才发现，她居然盘坐在了床上，没有刻意控制的气息开始逐渐攀升。

吴奥查探了一会儿，发现她居然在突破。

安娜毕竟也是天之骄女那一类的精灵，眼下，在吴奥一顿哲学……不，应该叫对世界的“感悟”输出中，导师级巅峰的修为瓶颈开始松动，眼下明显有了突破之势。

吴奥没有打扰她的机遇，而是替她把衣物披好后，轻手轻脚到了床位的另一头。

他不是魔法侧的超凡者，替安娜“把关”纯纯添乱子，这种时候就交给她自己就好了。

吴奥唤出系统面板，查看起了复仇之女的任务。

“提示：被选者已完成支线任务：复仇之女……”

“正在结算奖励。”

“被选者获得：系统等级+1，150上古钱币，10点基础属性点，额外奖励·亡者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