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婴和北关官府诸人,更信任倚重的是靖国夫人。”

“靖国夫人一介女流,又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儿,还是太子养母。她便是创下再大的基业,最后也只会留给太子殿下。”

所以,皇上才会放任廖华裳,给她无上的荣光,和足够的权力与自由。

邢夫人不解,“可朝中,也有廖赟的故交好友。一笔写不出两个廖字,他们可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弟。”

邢尚书道:“这就是廖赟的高明之处。”

“世人皆知,廖魁曾因受廖赟连累流放,在北关,对其家人置之不理。甚至为了帮助族人,将庄氏母女送去做苦役。”

“后来庄氏母女又间接死在靖国夫人手中。”

“至此,明面上两家彻底交恶。皇上重用廖魁,才让廖赟心生退意,辞官归隐。”

“在别人看来,廖赟是怨皇上重用廖魁,不愿与其同朝为官,才愤而请辞。”

“却不知,廖赟如今所做出来的样子,不过是给别人看的。”

“廖赟此人,重家族前程一向重于其他。”

“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儿女私情、哪怕当真是靖国夫人害死了他的女儿,他也不会与廖魁交恶。”

“他退出朝堂,是示弱于皇上,成全廖魁的仕途。”

“否则,他们兄弟两人,一个太师,一个太子太师,门生故旧几乎把持大半个朝堂。时日一久,必定会引起皇上忌惮。”

邢夫人愁容满面,“可如今,廖家皇恩正盛,咱们允儿得罪了那廖氏……”

“你明日,准备一些赔礼,亲自去一趟靖国夫人府,借机探探她的口风。至于允儿……”

邢尚书沉吟道:“等你从国夫人府回来之后,先让她去云安寺静修一段时日。”

“去云安寺?!”

邢夫人惊叫一声,“老爷,允儿眼见就满十五岁,已经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这个时候把她送去云安寺,不就代表着向世人宣告,允儿品行不端吗?”

她捏着帕子抹着泪,“这让允儿日后,如何自处?”

邢尚书道:“不止要送,还要大张旗鼓地送。”

他微微眯着眼睛,不自觉微微拈动手指,“最好,能让满京城的人都看见。”

邢夫人眼睛一亮,轻声说道:“妾身明白老爷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