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赟长长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才转移了话题,“这次多亏了侄女,否则咱们廖氏一族……”
他抬手轻轻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这一年,苦了你们了。终是大伯,对不住你们。”
廖华裳却没顺着大伯的意思说下去。
经历这么多之后,她已经不敢想这一声声听起来还算诚恳的“对不起”背后,有几分虚假、又有几分算计。
两人正说着话,杨邺和谢翊走了出来。
程芳又来唤廖华裳,“廖夫人,殿下有请。”
廖华裳连忙站起身,朝廖赟屈膝一礼,跟着程芳回到待客厅。
待客厅里只有周宸和瑞儿。
廖华裳站在堂下,问道:“不知殿下唤民妇前来,有何吩咐?”
周宸看了廖华裳一会儿,温声说道:“孤听闻,之前新帝诰封你为三品夫人。他虽不堪,这个夫人的诰封,你却是实至名归、受之无愧。”
他自是明白,廖华裳在自己面前自称“民妇”,是不想跟新帝有任何牵扯,更不会接受新帝给予的任何赏封。
他方才这番话,既是对廖氏在乌索所做之事的赞赏和认可,也是一种暗示和安抚。
意在向廖华裳表明,他对廖家是信任的,以后也不会亏待了廖家。
廖华裳连忙屈膝道谢。
周宸继续说道:“方才孤与璿儿说了一会儿话,知道这段时日,你对璿儿倾注了不少心血,实实在在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子疼爱。”
他看向瑞儿,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看得出来,璿儿也很喜欢你、离不开你。”
他看着廖华裳,“北齐入侵,孤要行军作战,行踪难定。璿儿还小,能否拜托廖夫人再照顾些时日?”
廖华裳连忙说道:“是,殿下请放心,妾自当尽全力。”
周宸微微颔首,又问道:“孤听杨将军说,你手底下有支商队,可筹运粮草。孤想征用你这支商队,可行?”
廖华裳道:“但凭太子殿下差遣。”
周宸又问了一些关于新粮的问题,才让廖华裳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郑全就来回禀说,太子殿下已带人离开。
瑞儿被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