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莫惊云瞬间睁大了双眼,急忙问道:“你,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冬苓一脸茫然,心里有些发虚。
她原本以为那孩子顶多是妖族的后裔,所以容貌和体型上和寻常人不太一样。
但既然是大哥带回来的孩子,身份肯定不会有问题,所以她从来没有多问过。
可池愿真是白榆人,那他们玉沙上下岂不是都犯了死罪?
“我完了。”
莫惊云面如死灰,像丢了魂一样,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莫惊云本以为冬苓知晓此事,故而才以池愿为例。
大哥先前曾特意叮嘱过他,此事万不可与外人道。
可自家妹妹,应当不是外人吧?
他话音刚落之际,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于门外。
莫惊云缓缓将目光投向两步开外的那扇木门,刹那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大哥这莫不是来杀人灭口了?
“姑娘,该起身了。” 门外传来一位婆婆温和的声音。
莫惊云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看吧,他们大哥到底还是疼他的。
就连送他上路这等事,都不忍心亲自下手。
冬苓见莫惊云这般一惊一乍的神情,瞬间明白他定是想岔了。
她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一边暗自摇头,一边起身前去开门。
待门开启,只见门外站着一位手提食盒的妇人,不是应婆还能是谁?
因视线受阻,应婆并未瞧见屋内的莫惊云。
直至冬苓关上门,她转身踏入屋内时,才赫然发现端坐在窗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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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男子脸上神色颇为复杂,却又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她打着招呼,说道:“未曾想到竟是这般死法,倒也罢了,好歹留了个全尸。”
应婆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刚想开口询问这人的身份,冬苓已快步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胳膊,引她往里走。
同时,小声地同她说道:“我这哥哥自幼受过伤,脑子不太灵光,婆婆莫要见怪。”
“他是如何进来的?” 应婆疑惑问道。
“嗐!肯定是翻墙进来的呗。”
冬苓一边笑着应道,一边打开食盒,向莫惊云示意过来吃早点。
“欸!这话可不能乱说。”
莫惊云赶忙站起身,将凳子搬到应婆身后,自己则走到桌前蹲下。
冬苓冷笑一声,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三生殿又没有地道,她跟邱漓多亏会些轻功,否则也难以进出。
“跳进来的。”
“……”
冬苓一时语塞,只能冲应婆尴尬地笑了笑,同时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指了指脑袋。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莫见怪,他脑子确实有问题。
“向肖望来了么?” 冬苓转而问道。
应婆微微颔首,回禀道:“已经来了,眼下正在厨房查人呢。”
“查什么人?” 冬苓只顾埋头吃着,口齿不清地问道。
“姑娘莫不是忘了昨儿个下毒的事儿了?”
应婆笑着掏出一片干净的帕子,递到冬苓面前,提醒她嘴角沾了油渍,快擦干净些。
“他就算把厨房翻个底朝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冬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毕竟,毒源压根就不在厨房。
“你打算怎么做?”莫惊云抬眸,问向冬苓。
冬苓倒了杯茶水,将噎在喉咙里包子咽下去以后,说道:“按常理来说,我们得先找到谈茗苓与郑正私下受贿的证据,以及这殿里姑娘们的卖身契。”
“那么,咱们可以先从向肖望身上着手,因为他家中藏着一个朝廷命犯。”
应婆闻言,略带担忧的插话道:“卖身契的话,恐怕不太好找,那东西谈老板都是自己收着,从不假手于人。”
莫惊云挑了下眉,追问道:“那要是不按常理的呢?”
冬苓哼哼两声,不怀好意的笑了。
她将昨日放在帕子里藏着的药丸拿出来,取出其中一颗放进空着的茶盏中,而后往里倒入少许清水。
待药丸溶于水,她向莫惊云伸出了手,说道:“给张弥生符呗,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