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抗拒,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他们家就是因为这种渣滓存在于世,才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若让他去做这种恶人,他倒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
沈亦行一听这话,不禁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只是让你去接管客栈的生意,你以为是做什么?”
沈亦行踏出房门前,突然脚步一顿,看向齐宿。
“哦,对了!”
“嗯?”
齐宿闻言,回头望去。
此时,斜阳温柔地轻抚着沈亦行的侧脸,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那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处,轻声说道:“你衣领歪了。”
自那日过后,齐宿便没再见过沈亦行。
他每得到一些新奇玩意儿,都会亲自来一趟玉沙,想要送给沈亦行。
不过那人总是忙得很,他回回都没见到。
“那你呢?”
江洵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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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又是为何无缘无故的帮他们?
难不成也是沈亦行救过的人?
“猜的,猜你们是中律司派来帮忙的人。”盈月说道。
傅霖接话道:“万一猜错了呢?”
这姑娘心可真大,光靠猜就敢贸然出手帮忙,也不怕他们反手就把她卖给谈东轩。
“死呗。”
盈月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落寞。
这世道,活着才是炼狱。
她这话说完,江洵手上的戒指突然闪了一下,那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傅霖垂眸望了过去,江洵见状漫不经心地将左手搭在了右手上。
“账本可是在你这儿?”
秦在锦可没忘记此番来找齐宿的目的。
“你不会认为谈东轩十分信任我,事事都会让我来插一手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窗户旁的斗柜处走去。
谈东轩可不是谈培风那般没脑子的人,许多事情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表面功夫,要是真信了他那副伪善的做派,才是真的上当受骗了。
“我只问账本。”秦在锦回。
“在,但不全在。”
齐宿打开第二层抽屉,里面放着两本账册,纸张有些泛黄,像是被翻阅过多次。
他将账册拿出来,递给秦在锦。
这应当是碧水轩的账本,不过光从账面上来看,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
傅霖看着秦在锦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会看账本?”
“实不相瞒,不会。”
秦在锦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那你还看的那么聚精会神,真以为你懂呢!”
傅霖忍不住笑出声,一把将账本拿了过来。
“他不会你会啊?”
江洵挑了挑眉,看向傅霖。
“略懂。”
傅霖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自信。
“那你可得好好看看。”
江洵说完这话就打了个哈欠,一脸憔悴的样子。
连着两晩没有休息好,虽然年轻气盛,但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那今晚先回去呗?有啥事儿明个儿再说。”
秦在锦提议道,说句实在的,他也乏了。
四人拿着账本从齐宿房间走出去,经过拱门时,江洵猛地回头看向假山一角。
可那个地方除了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动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怎么了?”秦在锦不放心的问道。
“无事。”
江洵收回视线,神色恢复平静,向前走去。
回到菊园,盈月便同另外三人分开了。
“公子若有事,可随时找我。”
她朝那三人挥了挥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