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嬷嬷见夫妻两个气氛僵硬,忙硬着头皮打圆场道。
李氏闻言眼含期待,看着沈延昌的神色带了丝哀求之意,沈延昌下意识的心里一软,张口就想应下来,但触及怀里的女儿,却是浑身一僵,微微和缓的神色又冷硬起来。
“不必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同郡主说两句话就走。”
沈延昌开口道。
“走?!你要往哪里走?!”
李氏见沈延昌当着众人的面拒绝自己,难堪的紧,又听他说还要走,更是一脸紧张的。
众人见状忙相携离开,把空间留给了夫妻两人,仪姐儿因为死死攀着沈延昌不放,也被留了下来,闹了一晚上的她已经昏昏欲睡,许是被父亲抱在怀里的缘故,此时一脸安稳的趴伏在沈延昌肩头陷入了梦乡。
沈延昌把熟睡的女儿横抱了过来,也没有落座,就这么抱着,同李氏相对无言。
“我这段时日好好想了想,我当初助纣为虐,陷我镇国公府于无可挽回的地步,作为沈家子孙,我无颜面对沈家的列祖列宗,到了平阳王府又处处受制,我不怨你父亲出尔反尔,只怨自己识人不清,如今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你跟着我,就不再是平阳王府高高在上的郡主,只是平民沈延昌之妻,于你而言只怕再无幸福可言,是以不如趁着如今平阳王权势滔天之际你我和离,凭着你郡主的身份再谋贵亲,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沈延昌顿了顿,看着眼前李氏突然惨白的脸,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从知道镇国公府抄家流放的真相后,他同李氏的隔阂就存在了,这段时日他一个人煎熬着,如今终于能勇敢跨出这一步,对他来说是松了一口气,对李氏来说却是残忍至极。
只是长痛不如短痛,他们夫妻二人终有一日会成为仇人,与其倒时难以抉择,还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