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裴景正为了生计奔波发愁,三国贸易期间赚的银钱都被妹妹已各种名头花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收入了,他靠着替书铺抄书勉强维持生计,每日饥一顿饱一顿的,脸色熬的蜡黄。
尽管如此,他也没想过向同在屋檐下的妹妹求助,他冷眼旁观,见她每日满载而归,有心劝她两句,毕竟坐吃山空不是办法,还需从长计议才行。
但想到先前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妹妹不以为然的模样,想到她种种让人心寒的行径,顿时就打消了劝说的念头,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日子是她自己的,她愿意如何过就如何过吧,自己何必要上赶着讨人嫌。
好在没有了裴婉这个累赘,他每日就是粗面饽饽就冷水也算能填饱肚子,心里关于养家糊口的压力也小了不少。
此时他正在家中趁着天色亮堂,坐在院中抄书。
裴家房屋低矮逼仄,哪怕青天白日的,屋里也是昏暗一片,油灯蜡烛又不便宜,所以只能坐在廊下。
云来镇的冬日冷的让人怀疑人生,哪怕这段时日天气晴好,温度也高不到那里去,不过坐了大半个时辰,衣衫单薄的他浑身都冻透了,一双手更是肿胀的如同红萝卜般,渐渐的僵硬不已,快要握不住笔了。
沈延兴进门时,他正用力的跺着脚,把冻的通红的双手凑到嘴边拼命的哈着气,那模样看的人心酸不已。
“裴景!”沈延兴见他如此,心里一阵酸楚。
“沈三哥,你怎么过来了?!”
裴景见沈延兴上门,一脸喜出望外的,那日在桂香斋同沈家兄弟二人推杯换盏的喝了一场后,三人的关系不自觉的亲近了许多,他不知沈家不过兄弟二人,为何要唤他沈三郎,但旁人没有特意解释,他自不好多问,只能跟着唤他沈三哥。
沈延兴闲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我嫂子让我来问问,你可愿意来我家做长工同我一起种土豆,工钱月结,一月一两银子,我嫂子说了,种地是苦力活,所以工钱高一些。”
如今铺子的伙计普遍一个月五六百文,这一月一两已经高快一半了,让裴景如何不惊喜。
“愿意,自是愿意的,就算嫂子不给工钱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