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自己的名声一落千丈,曾经他以为自己并不会在乎这些虚名,如今那指责之言真正落在头上他才知其中分量,当真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不过短短半年,他就从个意气风发的国公府世子沦落成如今这个喜怒无常,无人关注的吃软饭的。
若是平阳王重用自己还好些,偏偏自己按照他们的计划大义灭亲,事后平阳王对自己不轻不重的,压根没把他当自己人,仿佛他只是客居王府的女婿,除了吃吃喝喝,以礼相待外,再没有安排任何事宜。
让沈延昌一度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平阳王父女两个的垫脚石,如今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再不需要自己了。
此时见李氏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要去找白氏的茬,他忙呵斥住她。
若是平阳王一朝得逞,她的兄长就是太子,那白氏就是太子妃,若是此时得罪了她,岂不是得罪了未来新君?!
这妇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他都憋屈到这份上了,也不介意再多这一桩。
“又想劝我息事宁人?!沈延昌,你是不是男人?!你媳妇儿女儿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还同个缩头乌龟一般连替咱们母女说句公道话都不敢,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了,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李氏怒目圆睁,把桌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吓的沈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旁的乳母赶紧抱住了孩子,屋里的丫鬟婆子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忙低头出了屋子。
不过转瞬,屋里就只剩了夫妻二人。
沈延昌对李氏的咆哮无动于衷,两人初次争吵时他的雷霆之怒还没发出来,就被平阳王叫走敲打了一番,那时他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了,连同李氏争吵的资格都没有了,甚至,他隐隐有些心惊,连夫妻吵架这等小事都在平阳王的监视下,看来自己并没有真的取信于他,这让沈延昌焦灼不已。
此时再对上李氏的指责,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反正他是一步错步步错,镇国公府毁了,也没有得到平阳王的看重,当真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我名下还有我母亲的嫁妆,铺子田产宅子,你不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