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喝茶。你看我这忙的,都没能下去接你。”
“陈行长客气了,今天是周末,临时来拜访,也没想到你正好在。”
“现在分行给的任务重,我们基本上没得休息了,大环境不好,银行业务不好做啊,对了陆先生,听王经理说你找我有事?”
“嗯,说起业务难做,我正好想先问一下,恒仁集团开户都在你们支行,为什么贷款业务反而没给你们做,却给了甬城银行和沪城银行这两家外来的商业银行呢?”
“我们渣打银行来得晚,就是开户业务都是总部托关系,直接找到恒仁集团的老爷子才照顾我们,从别的银行迁户过来的,当然,通过我们办理涉外资金业务也会方便很多。至于他们的贷款业务,十多年前就和两家商业银行签了战略合作协议,这些年都是在他们那边做项目贷款和按揭贷款,说实话,我们也不好去硬撬同行的墙角,这里面关系深得很。”
“理解。陈行长,你是圈里老人了,认识的人多,消息也灵,你知不知道那两家银行为什么突然收紧对恒仁集团的信贷业务,还抓紧催收贷款,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陈国平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陆先生,坦白说,我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了解一些内情,只是,同行的事情,我不方便评价。”
“陈行长,对恒仁集团来讲,我是个外人,但这件事也不是单纯想听听八卦,我有一个好兄弟,是恒仁集团第三代的接班人,说实话,这两家银行突然卡脖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给老爷子上眼药,给接班人添堵。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甬城银行的于冬波、沪城银行高继盛,这两个行长我肯定得查,还要替我兄弟把事情给解决了。我先来你这边,是想问问这俩人有没有你朋友,万一大水冲了龙王庙,回头见面了尴尬你说是不是。”
陆墨笑眯眯的说着,眼里也没什么狠厉之色,但言语间的意思又有点让陈国平发冷,两位行长的名字也报出来了,这说明陆墨目标很清晰,很有可能下一步就真的要动手调查,两位行长有没有问题姑且不论,他为什么说“调查”他们?
这位陆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突然成了尊贵的黑卡贵宾,账户里躺着十亿美元,听总行的经理说,是淡马锡何家的人陪着去开户的,本人背景不详,开户当天新加坡胡家的公子胡子乾给他汇了两千万美元,过了没几天又进来十亿美元,是新加坡云顶的公主私人账户打的款,这里面又是什么关系?现在又说和恒仁集团的接班人是兄弟,哪位接班人?
陈国平和恒仁集团,接触得比较多的是集团财务总监,也见过几次钟启鹏副总裁,听说他有希望接任总裁的位子,但钟副总裁显然不会是这位陆先生的“好兄弟”,难道接任者另有其人?说起来,有一阵子没去拜访恒仁集团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可是万一拜错码头认错了门怎么办,去钟启鹏的办公室烧香结果别人当了总裁,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也许……这位陆先生知道些什么内幕。心念至此,陈国平说道:“陆先生,这两位行长,我有过几面之缘,一个圈子里的朋友,私交一般般。”
“哦,那就好办了。陈行长,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如果这两家银行,因为他们内部的问题确实没办法跟恒仁集团继续合作了,你这边方便接手一部分贷款业务吗?我也就是先问一下,要是可以的接的话,陈行长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现在的总裁钟启麟先生?”
陈国平暗暗心惊,恒仁集团总裁果然换人了,接班人真的不是钟启鹏,钟启麟应该是钟老爷子的长子,前段时间带着几名弟子在沪城音乐厅开音乐会的大音乐家,这么看来,陆墨所讲的接班人应该是钟启麟的儿子,但具体是谁他吃不准。
其实这也不怪陈国平信息滞后,钟启麟是以临时总裁的名义接了老爷子的班,因为没打算长任,接手以后只是深居简出的代理总裁工作,压根没对外界正式宣布过。
“嗨哟,陆先生这话说的,不管做不做业务,能认识大名鼎鼎的音乐家,这可是我的荣幸。当然,如果恒仁集团有贷款需要,又符合我行的业务条件,我们当然愿意提供全面、周到的服务,而且,贷款利率还可以给予最顶格的优惠,您也知道,我们港资银行政策比较灵活,管得没那么死,只是……”
“只是什么?”陆墨眉毛一跳,知道干货来了。
“只是,这个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前阵子,有个四大行的行长,想托人牵线拜访钟老爷子,结果连人都见不着,又去找集团财务总监聊这个事,人家摇摇头说水太浑,别乱趟。过了没几天,圈子里的朋友聚会,于冬波端了一碗汤泼到那个行长的头上,说想撬他的墙角,也不怕砖掉来把他砸死,当时高继盛也在场,虽然没动手,但谁都看得出来两个人穿了同一条裤子。呵呵,后来就没人敢去动这个心思了,倒不是怕于冬波、高继盛他们,主要是恒仁那边阻力很大,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情,没人愿意干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