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群赖在家里的青年拉出来,聚在一起,摆摊,搬砖,当瓦匠,打零工,为四化建设努力。
陈泽坐在路边茶摊,买了碗茶汤,顺便借了个毛巾,将腿上,裤子上,衣服上的红汤简单擦了擦。
然后递给一旁的小海。
“给我讲讲那个叫赵龙的。”
让人当众羞辱,陈泽可没那么大度,也没那么好的脾气。
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老三比较清楚,让老三讲吧。”王小海擦着裤腿,黏黏的汤汁他作为厨师经常接触,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他生气。
尤其是赵龙那一句:“厨子是给别人做饭的,不配下馆子。”
给了他极大侮辱。
“赵龙啊,西城的事我也不太了解,不过这小子最近两年确实是横了点。”
“听说这小子不知怎么认识了一个海关的,靠倒腾海关扣押的东西赚了不少钱,手下有百十号小弟,很多人都不敢招惹。”
“海关的?”陈泽想了想,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人脉,“确实有点麻烦!”
“要不我找俩兄弟给他来个狠的?”
李肖说得来的狠,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教训一顿,而是见血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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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没怎么思考就拒绝了,“以后不一样了,是法制社会,人人都要守法,以前的习惯要改改。”
年轻的时候小打小闹,就算是闹得大一点也没问题。
但以后可就不一样了,一旦手上沾了血,再想洗白可就不容易了。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我回去想让姐夫帮忙查查这小子的后台。”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
如果要搞对方,最好是釜底抽薪,一次掐死,不留后患。
要做就下狠手,要不做,就不要出手,免得惹来一身腥。
“你回头去找人收集一下这小子的黑料,早晚有用得着的时候。”
先摸清对方的底细,如果后台不硬,就给对方一个教训。
如果后台比较硬,那就只能再等等,等到八三年史上最强严打,直接送对方下去见他大哥。
干净又省事。
下乡这几年,和沙其鸣经常在一块儿,陈泽处理事务考虑的也越来越全面,不再向以前那样,遇到不爽的,直接抄起家伙带着兄弟干过去。
而是思考怎么才能用最小的成本,实现最大的效果。
尤其是如今,挣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要往一边放放,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早晚有收拾对方的时候。
“一碗三分钱,四碗,一共是一毛二。”
一个女生羞涩来收账,看起来是刚入门没多久,业务还不太熟练,对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有些不适应。
茶叶是最便宜的高末,3分钱一碗,陈泽几人一口没喝,纯粹是因为打头的男生太奸诈,不买茶,不让用毛巾。
陈泽看了眼茶摊,两个大茶壶、茶叶、三落粗瓷大碗,一张炉子自己砌,妥妥的草台班子。
就这么一个小摊子,周围站了十几个年轻人。
陈泽估计,这茶摊一天的收益可能还不够几人吃饭钱。
可见如今就业形势之困难,比之他穿越前丝毫不差。
陈泽将钱递给女生,顺便问道:
“你们这里生意怎么样?”
“不算太好!今天才卖出去四碗!”女生看着桌子上的茶碗回答道。
“你们这茶摊是什么时候开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上个月才开,你们街道没有组织吗?”女生看陈泽的年纪和她差不多,于是问道。
“这个...没听说过。”陈泽还真不知道,因为他的组织关系,不在街道办,还没有从林场调回来,名义上讲,他不算是待业人员。
“哦!”女生点了点头,有些羡慕与自卑,刚才她看见几人从老莫出来,这会儿又听到陈泽的回答,以为陈泽和她们这些没工作,家里也没班可以接的待业青年不一样。
这年头女孩子上街卖茶,摆摊,是很难接受的,很多脸皮薄,客人说句重话,可能就哭了。
“你们这没人查吗?”陈泽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查?”
“这倒没有,之前一直有街道办的大妈看着,还跟管着片儿的人打过招呼了。”
“倒是时常又一两个小混混来找事,不过也不敢闹得太厉害,顶多笑话我们两句就走了。”
陈泽回去的时候,特意从西单路过,看了看,发现果然和半个月前有所不同,街上摆摊的人多了不少。
原本还只是三三两两,偷偷摸摸卖东西,现在都有一两个人敢把东西摊到地上招揽客人,不怕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