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却已经在整理衣襟了,她将刚才那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换成低调朴素的灰衣,边说着:“少废话,把那秃头戴好,贴上隐蔽符,我们现在就出去探一探。”
池衿:“……”
“哦……”
抗议无效。
池衿还是不懂,明明要贴隐蔽符,为什么还要扮丑。
阮蔚却懒得管他。
小孩子脾气爱闹爱娇,平时顺着都无碍,大事上可马虎不得。
阮蔚一直都是心思缜密的人,她宠爱池衿,也是建立在池衿乖巧懂事不添乱的基础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阮蔚或许真的不是那么好的恋人。
毕竟,她是真正的唯我独尊。
阮蔚的一切行为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舒适度和接受度,她爱池衿吗,爱的,但很显然,她还是更爱自己。
两人贴好隐蔽符就直接从楼上的窗子翻了出去,牵着手开始了魔域跑酷之旅。
边跑边探查。
阮蔚用神识和池衿对话:“你知道郁群青把你娘关在哪儿吗?”
池衿 答:“知道。”
“我娘生我时恰逢大雪,又生了许多变故,她身子骨落下病根,不能受冷,郁群青特地在他殿内造了一间冬暖夏温的火石金屋供我娘居住。”
阮蔚有些惊叹的哇了一声。
火石的产量不多,这造价还是很有些底的。
提起这间火石金屋,池衿的脸色难免有些恨。
浮禾一生蹉跎于此。
她的前半生漂泊四海,无依无靠,倒也似浮萍一般自由的活着;遇见郁群青之后,是有了归处,可这么一个江南水乡养出的剔透人,却是一腔冰心困囿于火海,了此残生。
“奉学武帝藏娇啊。”
“啧。”阮蔚有些不屑的轻嗤,“都是些政治家的手段。”
浮禾这病根因谁而起,郁群青便是拆了天上的金乌给她做暖手又有何用,造成的伤害已经存在,便是给出再多的补偿又如何。
这大概是上位者的通病。
郁群青是如此。
阮蔚……若是天道不曾施以援手,她想必也是奔着毁天灭地去的。
拥有力量之人,善者会对世间心存怜悯,恶者则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掠夺世间万物。
善恶就在一念之间。
天道最终还是成功领着有心逆反的阮蔚回归了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