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是保住了,乌纱帽没了。”崔瑨补了一句。
今上与英王是同胞兄弟,但俩兄弟年龄相差十余岁,先皇子嗣不少,皇子足有十多个,当时还是太子的今上在争夺皇位这条路上,那是踏着一条血路厮杀过来的。
如今活着且能封王的也仅剩两位王爷,一位是断了腿的辽王,封地在极寒辽北区,一位是英王,封地在偏隅的西南区。
相较而言,西南区虽然不算富余,但比寒冷荒凉的辽北区,那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毕竟封王时,太后还在世。
英王虽却不为今上所喜,面上功夫还是得过得去的。
“即是同胞兄弟,什么原因不和睦?是因为皇位之争么?”
丁宁有些好奇,英王的传闻她也听说不少,有人说是功高震主,也有人说帝心难测。
这话一出,崔氏母子脸色同时一变,崔瑨左右看了看,确定庭院中只有他们三人,这才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不得妄议朝政。”
丁宁摆摆手,“放心,附近没人在偷听。”
早观察过了,她是那种没头脑的人么。
“那也不行,隔墙有耳。”
这可是英王府,在人家地盘上,一言一行更得加倍小心。
看他一脸谨慎,丁宁识趣的岔开话题,
“娘,明儿我给您去成衣铺子买身换洗衣裳,您要啥颜色?”
他们原计划在府城最多待一晚上,所以换洗衣裳都没带。
“不用,家里新衣裳都没穿呢。”
梅氏摇摇头,成衣铺子的衣裳多贵呀,孩子们攒点钱不容易,不能这么随意浪费了。
“那不行,还得待三天呢,九郎男孩子脸皮厚不换衣裳无可厚非,您与他不一样,穿三天旧衣裳有损您娇贵优雅的形象。”
丁宁自己倒无所谓,可她娇弱的美人婆婆三天不换衣裳,可真对不起那张好看精致的面容。
他怎么就脸皮厚了?给娘买衣裳就买衣裳,非要拿他作对比干嘛。
崔九郎瞪着她气得胸口起伏。
丁宁视而不见,搀扶着美人婆婆往屋里走,嘴里继续劝说道:
“我和九郎粗糙点没关系,您作为长辈得雅致些,明儿给您挑身好看鲜亮的衣裙,一准把这萧瑟清冷的庭院都衬得生机勃勃起来。”
“你这孩子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和瑨儿正值青葱年岁,才是该穿鲜亮美服的年纪。”
梅氏连连摇头,“娘年纪大了,你若实在要买,就买月白或者石青吧。”
知道打不消她的念头,只好退一步挑选颜色素净点的衣裙了。
“娘,您穿水红色好看。”
丁宁不死心,继续游说。
梅氏摇头,说什么也不要。
崔瑨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丁宁笑眯眯劝说,又看着母亲摇头坚定拒绝,画面生气有趣,他的嘴角不自禁微微扬起。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