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眼睛渐渐湿润。
丁宁抬眼一瞅,正好看到眼泪从罗氏眼角滑落。
“……”
这又是咋了?
不是在说赵承煊的事情么?
有啥好哭的?
丁宁头疼,她都快忘了罗氏也是个爱哭包了。
“娘没事,就是眼睛进灰了。”
被她盯着的罗氏,慌里慌张地擦干眼角的泪痕。
丁宁没戳穿她拙劣的借口,拎着空箩筐走出厨房,瞥见院角一侧的地上有书写的痕迹。
“这是青河用棍子在地上练习写字。”
罗氏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底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儿子很懂事,每天总会抽空在地上练习书写。
丁宁看着地上的字迹若有所思,“娘,以后我让小弟教你学习认字吧。”
“……啊?!”
罗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阿宁,你说什么?”
丁宁重复一遍,让她多干点别的事情,就没时间胡思乱想多愁善感了。
罗氏瞪大双眼,说话都有些磕巴,“阿宁,娘大字不识一个,脑子不活泛,手也笨拙,就不学这个了。”
她一个乡下妇人,只会耕田种地干农活,学会认字也没有别的用处。
知道她会抗拒,丁宁一脸认真看着她,
“娘,你觉得青河会一辈子窝在这个小村子里么?”
罗氏怔住。
这是啥意思?
“青河现在八岁,以他的聪明勤奋,用不了多少年,他就能参加县里的乡试了,乡试之后还有会试和殿试,一路考上去,他就得去县里、省府,甚至去京城。”
丁宁数着科考的等级一路向上,
“到时候,他一个人上路你会放心么?若是青河以后一路青云直上当了大官,作为他的母亲大字不识一个,和那些官家夫人坐在一起,你心里能有胆气么?”
她在说什么?
罗氏咽着口唾沫,感觉闺女是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阿宁啊,你在说什么呢,青河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本事。”
去京城?她一个乡下妇人,这种事情根本想都不敢想。
“有什么不可能的,九郎说他机灵聪慧认真努力,是个读书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