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茬,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
都怪丁宁那死丫头,若是丁家那时没分家,二房那母子俩的东西依旧是老丁家的。
丁大丫打了这么多猎物,多多少少会孝敬给她娘,这些可都是钱呀。
就不该一时冲动把家分了,老太太悔不当初啊。
稳婆请来了,脸色却不怎么好。
这生意她是不愿意做的,谁家生孩子还得欠费来生。
虽然知道丁家最近流年不利,钱都还了赌债,但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干嘛得让她们欠着费用。
可孙氏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同一个村子住着,也不好把人得罪狠了,只能不情不愿来了。
“胎位有些不正,所以生产会比较难。”
摸了田氏的肚子后,稳婆冷声告诉她们。
孙氏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就胎位不正了?”
她生了三个孩子,过程都挺顺利的,怎么到了儿媳妇这里,就有这么多名堂。
“孩子早产月份不大足,她又受了惊吓,加上骨盆比较狭窄,原因很多。”
稳婆蹙紧眉头又摸了摸。
“哎,当初我就说过,她屁股太小不适合生养,老太太偏不听,非要青木娶她,这回好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还得给青木找钱娶继室,真是太晦气了。”
孙氏气得直跺脚,根本不顾躺在床上的田氏脸色有多难看。
田氏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亲戚,孙氏当初根本看不上。
可老太太做出的决定岂容她反对,一巴掌就拍板定论,丝毫没顾及她的感受。
这种时候,她这个当婆婆的这么说话真的好么?
稳婆瞟了眼孙氏,暗暗直摇头。
眼带怜悯地看向躺在产床上的田氏。
原本疼得嚎叫不已的田氏竟然缓缓停止了叫唤。
她目露愤怒之色,抓着被角的手攥出了青筋,可见此时的心情有多愤恨。
人还躺在产床上,婆婆居然就担忧起相公娶继室的问题。
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田氏心里那个恨呀。
嫁进丁家,原本以为背靠丁老太太,会是个好姻缘,谁知过门没多久,丁青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早出晚归不说,还经常不给生活费,即便她身怀六甲,想吃点有营养的东西都拿不出钱来。
丁家还以为她在镇上享福不愿意回村,其实都是丁青木在作怪。
他用她怀孕作为借口,回村向老太太拿了好几次钱,可那些钱都没到她手里,就让他赌输完了。
田氏其实是知道丁青木偷偷去赌场的,可她不敢对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