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在丁家颐指气使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质问。
尤其,对方还是那个罗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嫁到了我们丁家,就归我们丁家管,我管教媳妇孙儿天经地义,你们罗家要是看不惯,那就把人领回去养着,赶紧的,老婆子绝不拦着。”
老太太阴恻恻冷讽。
罗家穷得叮当响,一堆小子都快养不活了,还敢跑到丁家来管闲事。
把这母子俩领走最好,家里一年能省下多少粮食。
似乎没料到老太婆会这么说,罗铁锤表情有些僵。
“奶,瞧您这话说的,我娘嫁到丁家都快二十年了,您让她上哪去呀,大舅也是好心,毕竟被诬赖成偷银子的贼,谁心里也不乐意,是吧。”
丁宁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又绕了回来,
“您不愿意报官抓贼,又说没找到银子,那银子到底去哪了呢?不给个说法,这不是让别人以为是我娘拿了银子么?”
“阿宁说得没错,必须给个说法!”
罗铁锤忙点头附议。
他一表态,身后的一群小子们齐声开腔:“必须给个说法!”
宏亮整齐的声音似要划破天际。
吓得丁国栋一哆嗦,连忙退到丁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气得暴跳如雷,指着一旁的罗氏母子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丧门星,克死了自家男人还想祸害我们老丁家,一家子男娼女盗的玩意儿敢欺负上门,一群穷酸短命鬼……”
“嘭!”的一声巨响。
尖锐刻薄的骂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堂屋方向。
原本虚掩着的两扇门,如今只剩孤零零一扇。
另一扇木门已赫然倒地,凄惨地碎成了几瓣。
始作俑者缓缓收回踹出去的脚,拍拍腿上的灰尘后,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奶,能好好说话么?”
声音温和笑脸相待,丁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丁宁颤声道:
“好得很,嫁出去了翅膀就硬了是吧,很好,这么硬气,那就带着你娘和你弟滚出丁家!”
“分家,立刻分家,没得商量!你们全都给老婆子滚出丁家!”
最后一句,老太太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