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瑨闷声回答,稚嫩俊秀的面容挂着不符合年纪的倔犟和忧愁。
显然在为以后的生计发愁。
“你还有钱?”
丁宁眼珠骨碌一转。
崔瑨紧抿着双唇瞪她。
“哎呦呦~阿宁,你家着火了呀~”
浓烟引来了围观群众。
丁宁仔细辨认了一下,说话的是离崔家不远的刘婶子,
“婶子,没着火,是他烧火把灶口堵住了。”
“哎,阿宁呀,你怎么能让崔九郎烧火呢。”
看到那张略显狼狈的俊脸,刘婶惊呼一声。
崔家虽然迁到村子不久,可村里人都知道,崔九郎是个有学识的读书郎,庄户人家对读书人多少都有些崇敬心理。
“他自己要烧的。”
丁宁摆摆手,这可不关她的事。
这话引来崔瑨的怒目而视,她一大清早就跑个没影,家里哪有人生火做饭。
“你脸脏得很。”丁宁无视他的怒目。
即便落魄至此,这家伙还是很注重仪容仪表的。
崔瑨脸色微变,连忙转身去寻水洗脸。
“阿宁,你怎么跟崔九郎这么说话?”
刘婶疑惑地看向丁宁。
这可不大像老实巴交的丁宁会说的话。
刘婶上下一阵打量,视线落在她肿起一块的额头上。
难道磕坏脑子了?
丁宁眼珠微动,顺势摸了摸还有些抽疼的额头。
原身是个闷性子,平日说话也是柔声细语,低眉敛目的。
而她,在弱肉强食强者当道的末世挣扎三年,早已习惯了用拳头说话,让她转变性格伏低做小,那不是自找罪受么。
一天两天还可以装装样子,但要长期伪装,那不得憋屈死。
既然不想改变自己,那就改变别人对她的固有印象好了。
丁宁捂着脑袋刚想说话,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丁宁——”
透过低矮斑裂的土墙看去,先前疼得哭爹喊娘的丁青山领着一波人朝这边走来。
气势汹汹的模样让刘婶不禁后退两步,“阿宁,你奶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