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中书令的言语,而是摄政王的言语。”赵鼎是哥仨中年纪最大的,所以相对来说比较沉稳,开口道,
“陈中丞已然被摄政王折服了!”
“也不算折服,不过是有些道理让人无可辩驳罢了。”胡寅又开口道,
“摄政王要让天下人都吃饱饭,让世间再无溺婴恶疾,所做的事情也都在以此为力,总归是让人从大义上无可言语的。”
“两位兄长可知?我小时候也是差点被淹死的。”
这厮总爱半路插话的毛病,总是让人无奈。
“就是这个道理,摄政王做的事情便是如此,明明让人感觉有些不妥,但是真要计较起来,却让人无话可说。”赵鼎叹了一口气。
“土断之事真的要推行天下?”张浚问出了关键,“这要逼的不知道多少形势户要反的!”
“这是国策,必然要推行的。大宋百年弊病,症结就在于此。”李纲面色严肃起来,“我也支持此事。”
张浚顿时苦笑:“这岂不是荆国公旧事重演?”
荆国公便是王安石,他当年变法中的一条,也是想进行土断,可惜根本执行不下去。
“还是不一样的,现在人人都是荆国公。”
胡寅又啃起了一个苹果。大冷的天,李相公年纪又大了,肠胃肯定不好,吃这些生冷水果怕是会闹肚子。
所以胡寅也就不客气了。
“来年要有一群官员外放各地,东南、荆湖、关西都要有人去。”李纲也说起了他的重点,
“你们都是有能耐的,不妨领一份差遣过去。只要做出一番事来,总归是一份资历。”
“我去东南。”胡寅直接开口,“那里我比较熟。”
“那我去关西吧。”张浚叹了一口气,“元镇兄(赵鼎字元镇)便留在中枢,相公总得要有个支应。”
“那荆湖路……”赵鼎有些迟疑。
“荆湖路留给他们吧。”李纲叹了一口气,神色格外复杂。
而在场的三人虽然相对于新建制的东京中枢来说算是新人,但是在官场上可不是新人,完全理解李相公这一声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