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里睡得正香,就被一阵电钻打洞的声音吵醒了。躺在床上反应了好久,才分辨出来这声音是从窗外的东厢空着的那间房里传来的。宝龙阁的后院的东厢是两间房,一间用作了厨房和餐厅,另一间则一直空着。刘老道住的是西厢,他不肯和我一起住在正房的这个小楼里,因为他睡不习惯床,西厢是有火炕的,虽然现在已经从烧柴的改成了电热的。
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门准备下楼看看,正好住在隔壁的林恩也从房间里出来。她睡那间本来是我的房间,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所以林恩来之后我就把它让了出来,自己搬到了隔壁的客房,和其余人一起用二楼的公共卫生间。
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被外面的噪音吵醒的,于是我俩互望了一眼,便结伴下楼去了院子里。
我们下楼时,林成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我以为他也是被东厢里传来的声音吸引来的,但是走到他身边才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往东厢的方向看,而是集中在了元宝山那边。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在两间房之间的空间里,可以看到一大片山坡,但那上面除了刚发芽的树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里面在搞什么,卡特和赵伊娜呢?”我向林成问道。
他没看我,视线依然朝着院外的山坡方向说道,“她们在浴室,赵伊娜请了两个工人过来好像是在施工。”
“施工?浴室坏了?”我诧异的问。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林成就不再理我,依旧望着他的山坡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后院的东厢房被分成了两间,一间稍大的是厨房,我们平时吃饭也是在那里。而另一间稍小一点的则是浴室。这间浴室和我们住的正房的浴室可不一样,正房里的浴室都是和厕所在一起的,但这间浴室却是独立的。
因为站在风水学的角度上来讲,厕所是一个污秽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腌臜之物聚集的地方,为‘污气’之地,而且还久聚不散。而浴室虽然也是湿气比较重的地方,但它却是一个可以将人身体表面上携带的‘污气’洗净的地方。所以如此一来,倘若将浴室和厕所修在一起,人即使洗干净了从外面带来的‘污气’,但是这里本身的‘污气’却没有办法洗净,所以洗了半天等于没有洗一样。就像有的人总觉得自己洗澡没洗干净,或者洗体还不舒服,那很有可能不是错觉,而是因为这‘污气’所引起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觉得在家里洗澡总是不如去外面洗浴洗的舒服。
刘老道自幼跟着他父亲修道,风水堪舆的本事自然也有涉猎,所以虽然他表面上活的随心所欲、不受束缚,但内心还是相信这些东西的,所以在重修宝龙阁后院时,便要求工人单独修建了这间浴室。我自然是不信风水一说,为了方便,平时大多都是用正房的浴室,几乎没用过这间。
此时,浴室的门前堆了许多包装箱,里面不时有电钻打孔的声音传出来,我和林恩相互看了一眼,便一起走了一进去。
这间浴室面积很大,差不多有三十平米,只见地上堆满了上了清漆的木板,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木材香气。卡特正带着安全帽,和一个工人再把那堆木板组装到一起,看他用电钻拧螺丝的样子还是很专业,而赵伊娜则正指挥着另一个工人连接通风管。在屋子靠院墙的那一面墙壁上,已经打出了一个圆形的通风孔,我刚才听到的电钻打孔声应该就是打那个通风孔造成的。
几个人都在忙,我和林恩进来他们谁都没有搭理我们。虽然没问,但我也大概知道这些人在忙乎什么了,因为地上扔着的包装纸壳上清楚地写着‘家用高级白松木桑拿房’。
赵伊娜的确说过让我们身上纹身里的信息显示出来需要将皮肤加温到四十五度以上,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桑拿汗蒸,可我没想到她竟在宝龙阁里建了个桑拿房。
等跟工人确定好通风管的位置和走向,翟伊娜才看到进来的我和林恩。她笑着冲我招了招手,也有可能是冲林恩,招完手她直奔着林恩走了过去,根本没有看我。
“你这是搞了个桑拿房回来。”我知道她故意不理我,是还在为我刚才的做法和态度生气,所以没话找话的说。
“反正机构出钱,就当是送给林恩的,她不是最
我在房间里睡得正香,就被一阵电钻打洞的声音吵醒了。躺在床上反应了好久,才分辨出来这声音是从窗外的东厢空着的那间房里传来的。宝龙阁的后院的东厢是两间房,一间用作了厨房和餐厅,另一间则一直空着。刘老道住的是西厢,他不肯和我一起住在正房的这个小楼里,因为他睡不习惯床,西厢是有火炕的,虽然现在已经从烧柴的改成了电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