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电显示,我的心里就不由得一沉。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朱哥现在来电话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难不成他那边出了什么变化,我立刻接了起来问到,“朱哥,事情是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倒是没有,明晚十一点上船,你们傍晚到我这,吃了饭我带你们去码头。”朱哥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但我才放下心,但朱哥继续说到:“不过有个事我的给你提个醒,你们会讲朝鲜话的吗?”
“朝鲜话?”,这下倒是真的把我问住了。
我的水平是只能听懂几个词,连完整的句子都不会讲,赵伊娜和我一起去过朝鲜,从当时的表现来看,显然她并不会说朝语。林恩就更不用说了,来中国之前她连朝鲜和韩国都分不清,林成也不像会的样子,所以我只好实话实说道:“好像没有吧。怎么我们需要会说朝鲜话吗?”
“这恐怕就麻烦了,我也是突然想起,你们到了朝鲜境内总不能不和其他任何人交流吧,而且从新义州江边去平壤这一路经常会有卡点拦车检查,你们一个会朝语的都没有,到时候不一下子就露馅了吗。”朱哥提醒道。
我恍然大悟,这个最严重的问题竟然被我忽略了,我想的是过道江对岸,开上朱哥提前给安排好的车,一路开到平壤,天一黑就开始行动,偷到地图就往回返,也不和别人接触,所以语言通不通的没所谓。但朱哥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不和其他人接触,但难保没有人主动和我们接触呀,只要有点意外,一开口我们就全露馅了。
见我这边老半天不说话,朱哥大概也猜到我没想到语言不通的问题,所以接着说到,“我这边倒是有几个会朝语的兄弟,实在不行我找个陪你们过去吧。”
“朱哥,我先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再麻烦你的兄弟。”我对着电话里说道。
通过朱哥偷渡去朝鲜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他既然吃这碗饭,我也不担心他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但进纪念馆偷东西可是另外一回事了,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没犹豫就拒绝了朱哥的好意。至于为什么没把话说死,一是不想让朱哥觉得我不信任他,二是万一我们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恐怕到最后还是要按他说的,让他的人跟过去,所以不能一下子把自己的路都堵死。
“好,既然这样,你自己做好打算,有什么变化咱们电话联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起来,要么冒险试试,如果运气好,我们一路没遇到检查,就能顺利到达平壤,到了之后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多起来,等到天黑再行动。运气不好,就是被人家识破抓起来,我和林成、赵伊娜应该还好,拿着中国护照在那边还能受点优待,最多就是被送回来关几年,可林恩估计就惨了,她拿着英国护照,保不齐就被送去挖煤了。不让她去吧,万一十字弩攀登钩不管用,还指着她爬墙。可是现在我上哪找一个能说朝鲜话,又信得过的人呀,一时想不出办法,我急的一个劲儿抓自己的头发。
“老板,我不知道你在办公室,就没敲门,有份合同要盖章,我回来拿下公章。”这时,小高突然推门进来。
从京都回来之后,我东跑西跑的就没管过生意上的事,宝龙阁铺子都是白桦在看着,外贸公司这边就是小高在忙,我办公室平时也不锁门,所以有时需要什么东西,我不在他就自己进来拿。
“我刚接电话,不知不觉就溜达过来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说。
小高答应一声,就去角落的保险柜那里取出公章,然后拿着公章坐到沙发上,把手里的一摞合同放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开始一份一份的盖起章来。
我瞥了一眼那些合同,那都是固定制式的范本合同,所以每次只需要填好合同金额和交付日期,双方签字盖章就可以了,供货明细会附在合同后面。我瞥了一眼那些合同,前几页都是中文,后面是英文译版的,最后竟然还有几张是朝文译版。
看到那几张隐瞒了朝文的合同,我一拍大腿,‘对呀,小高就会讲朝鲜语呀,而且讲的还十分流利,这些年和朝鲜客户联系业务,都是她在沟通,好多我的客户都夸他的朝语,连他们都听不出不是朝鲜人说的。’
小高被我拍大腿的动作吓了一跳,举着还没盖下的印章看着我说,“老板,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小高,我有点事和你商量。”我赶忙凑到沙发那里,挨着小高坐下说道。
小高奇怪的看着我说,“老板,你有啥事就说呗,不用商量,我听你安排就行。”
“我想让你跟我们去趟朝鲜。”我说。
“去朝鲜,你不是刚从那边回来吗,怎么,还没玩儿够?”小高问。
“不是,这次是去办事,我,林恩,林成,还有赵伊娜我们都去,想让你一起去给我们做个翻译。”我说。
“就这事呀,那有什么可商量的,去呗,有吃有住还有玩儿,这算团建吗。”小高开心地说。
我心想这孩子还是单纯,听我说完就不知道你开不开心的起来了,“也可以算是团建吧,但是我们不能从正规渠道走,我们要偷渡过去。”
本来一切都准备妥当,只剩下等到第二天朱哥安排好了船我们便出发。可还没到出发的时候,我却接到了朱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