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兄弟三人开始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他们围着棺材转圈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这棺材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副巨大的棺材并没有因为被捆得严严实实而停止抖动,相反,它抖动得愈发厉害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原本紧绷的麻绳被拉得更长更细,像是快要承受不住这般折腾,随时都有可能崩断开来。
与此同时,棺材板上的裂缝也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扩散,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宽。从那些缝隙里传出阵阵嘎吱嘎吱的声响,犹如恶魔在磨牙吮血,听得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每一声响都仿佛击打在人们的心坎儿上,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冷汗也顺着额头汩汩流淌而下……
老三由于常年在外闯荡,见识较广、阅历也颇为丰富些。当初这口棺材便是由他一手操办定下的。此刻,老三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眼前这口微微晃动的巨大棺材,略微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去把制作这些棺材的李师父请来瞧瞧!”话音未落,便如一阵疾风般丢下老大和老二,急匆匆地冲出门外,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随着老三的离去,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老大和和老二两人呆呆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那口不停摇晃的大棺材之上,心中愈发觉得惶恐不安起来。每一次棺材发出的轻微声响,都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召唤,让他们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不止;而那棺材晃动时产生的阴影,更像是有什么未知的恐怖之物即将破棺而出,令他们毛骨悚然,浑身发冷。尽管兄弟俩强装镇定,但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以及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无情地暴露了他们内心真实的恐惧。
还真别说,这大半夜的独自守着这么一副装着尸体的大棺材,周围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啼叫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哪怕那棺材里躺着的是自己的亲爹,此刻也难以抑制心中涌起的恐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就在这时,突然间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刮来一阵阴冷至极的风,呼啸着席卷而来。这阵风来得如此突兀,就像是黑暗中的恶魔张开了它狰狞的大口,猛地吹出一口气。刹那间,原本稳稳立在供桌上的蜡烛像是受到了巨大冲击一般,剧烈摇晃起来,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左右摇摆不定。有的蜡烛甚至直接被吹倒在地,熄灭了火焰,只留下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而那些尚未倒下的蜡烛,火苗在风中挣扎跳跃,仿佛随时都会被扑灭。整个场面变得愈发阴森恐怖,令人胆战心惊。
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之下,那普老汉原本就一向上斜着的眼睛,此刻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颤动起来。那诡异的模样,让兄弟俩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们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普老汉的眼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而又清晰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兄弟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身体都有些僵硬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终于听出来人正是老三和李师傅。
说起这位李师傅,在这一带可真是赫赫有名啊!他不仅有着一手制作棺材的精湛技艺,而且凡是哪家遇到点什么邪门事儿或者不寻常的情况,主家往往都会请他过来帮忙瞧瞧、给些指点。因此,当听到李师傅到来时,兄弟俩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只见那老大远远瞧见李师傅之后,脚下生风一般,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地就朝着李师傅猛冲了过去。待跑到近前,还未站定身形呢,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对着李师傅就是一通抱怨:“我说李师傅啊!您这棺材做得可太不靠谱啦!这质量明显有大问题呀!”然而,面对老大这连珠炮似的埋怨,李师傅却仿若未闻一般,压根儿就没有要搭腔的意思。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一言不发地迈步走到棺材旁边,俯下身子,聚精会神地细细查看起来。
李师傅这般沉默不语、镇定自若的举动,倒是让一旁的哥仨瞬间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他们面面相觑着,原本心里还有些底气想要跟着老大一起理论一番的,但此刻见到李师傅如此淡定从容的模样,竟是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听得见几人略显紧张的呼吸声和李师傅偶尔翻动棺材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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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那李师傅缓缓地走到棺材旁边,弯下腰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先是凑近棺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番,接着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着棺木的表面,仿佛要透过这冰凉的木材感知到什么秘密一般。就这样,李师傅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又一圈,时而停下脚步沉思片刻,时而再次伸手抚摸,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几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李师傅终于站直身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依次扫过兄弟三人,最后停留在他们身上,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棺材啊,没有任何问题。依我看呐,真正有问题的,恐怕是你们哥仨吧!”兄弟三人听到李师傅这番话,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惊恐和疑惑,但却没有人敢贸然开口回应李师傅的质问。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李师傅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一个个低着头,目光躲闪,说话也是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他瞪着眼睛,大声吼道:“你们到底说还是不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我告诉你们,如果今天不跟我讲清楚,就算普老汉去了天涯海角也绝不会饶过你们!”
被李师傅这么一吓唬,原本还嘴硬的兄弟三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都蔫了下来。尤其是年纪最小的老三,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合着。
过了好一会儿,老三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用略带哭腔的声音慢慢说道:“李师傅,您别生气,我们这就给您说……其实,这件事要从今年年初说起。当时,普老汉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中风倒下了,而且病情非常严重,直接瘫在床上起不来了,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本来吧,这种情况应该由我们做儿子的来照顾,可是……可是我们几个工作实在太忙太忙了,白天黑夜都在外面跑,根本抽不出时间啊。没办法,最后只能让各自的媳妇过来帮忙照料。”说到这里,老三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和愧疚之色。
要知道这媳妇儿必定是个女子啊,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存在诸多不便之处。而且呢,她们一个个还都并非那种孝顺之人,这不,才没过两天半的时间,就已经显得很不耐烦啦!想当年那时候,在农村地区压根儿就不存在有请保姆这回事儿呀。别人家都是儿子和儿媳亲自照料老人,要是自家反倒去请保姆来照顾,那岂不是更容易招人背后嚼舌根、说三道四嘛!然而,就算天天由自己亲力亲为地伺候着老母亲的饮食起居以及吃喝拉撒等琐事,这三个儿子时间一长也有点儿吃不消了呢。毕竟他们也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需要忙碌,这样长期下来,无论是精力还是耐心都会被逐渐消磨殆尽。
俗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普老汉的病情依旧没有丝毫起色,始终缠绵病榻,生活无法自理。起初,他的三个儿子还能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老父亲,但日子一长,这种日复一日、枯燥乏味且又辛苦劳累的照料工作逐渐消磨掉了他们的耐心与孝心。渐渐地,他们心里都开始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动起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歪心思。
就这样,大约过了两个半月之后,有一天,普老汉的三个儿子终于凑在了一块儿。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而凝重,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最终,还是性格较为急躁的老三打破了沉默,只见他压低声音说道:“爹这样子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几个每天累死累活地伺候着,啥时候才是个头?要不……咱们想个法子让爹早点解脱吧!”听到这话,老大和老二先是一惊,接着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然而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两人终究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老三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