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又不是非常理解,你给我讲讲呗。”少女仰起头,她没有回宁远的话,反问道。

宁远想了想,倒不是在想怎么跟她讲解,而是在想自己说了哪句话,能让这喋喋不休、嘴巴开过光的少女沉默这么久。

反应过来后,在姜芸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宁远转身走入一条冷清的大街,反手拍了拍背后的漆黑剑匣。

“没什么别的意思,你、我,咱俩都在路上。”

姜芸这回没追上去了,那名儒衫老者,也就是她的教书先生来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回去了,若是实在不解,改日再来寻他。”

少女扭过头,“陈先生,你不能回答我吗?”

陈姓先生摇摇头,“我说的再对,也不如他跟你说的三两字。”

“陈先生是书院贤人,学问这么高,怎么会比不过他,我不信。”姜芸摇头似拨浪鼓。

“因为我不在路上。”陈先生一叹。

姜芸脸上露出些许忧愁,“可我忘记问他住在哪家客栈了。”

“可他的斗笠还戴在你头上啊。”

……

如水月光透过窗纱,落在书桌上摆放好的笔墨纸砚上。

宁远研好磨,想了一会儿后,方才提笔落字。

少年开始写他的山水游记,一直写到后半夜,刚好两页,第一页是剑气长城,第二页则是倒悬山。

其实他经历的事儿还很少,但两页都是写的密密麻麻、满满当当的。

今夜的云层从未遮蔽明月清辉,待到宁远写完之后,收起文房四宝,少年看向窗外皎洁,一丝茫然萦绕心头。

每每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那些无人深思的时分,少年就经常枯坐的想一件事。

是关于‘梦’为何物。

他不是此界之人。

他想不通,前世今生,究竟哪一个才是黄粱大梦。

亦或者两者都是。

少年摊开手掌,袖珍大小的逆流飞剑悬浮其上,散发着细碎的流光溢彩。

宁远没忘记自己有个逆天的系统,当初自己将那点数全部都加在了剑道上,往后就没有唤出来过。

他怕那玩意一出来,自己对于‘是梦非梦’的执念就更深。

想不出个所以然,天快大亮的时候,少年才和衣睡了过去。

梦中纵横八万里,醒时提壶赚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