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女子,婚前要其待字闺中,婚后令其相夫教子。
刻板思想,无数年来不曾有多少变化。
所以齐先生收取李宝瓶为嫡传,放在文庙那边某些老儒士眼里,是会令人耻笑的,甚至是破口大骂。
站了好一会儿,小姑娘终于瞧见了两人,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小跑过来。
李宝瓶在齐先生面前站定,恭恭敬敬作揖行礼,“先生好。”
她又看了看之前见过一面的年轻神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如何称呼,心思急转间,又赶忙补了一句。
“两位先生好。”
小姑娘嗓音稚嫩,软软糯糯,一双秋水眼眸眨了眨,可爱极了。
“齐先生,今天的功课,我下课时候就做完了。”
齐静春抚须而笑,点了点头,只是与她说了一句早点回家。
这个学生,从来不会让他多操一点心,也就无需多教导什么。
小姑娘迈起步子,天不怕地不怕,快要路过两人之时,她猛然停住,小手轻轻拉了拉宁远的衣角,脆生生道:“先生,我该如何称呼您?”
“宁……”一袭青衫刚开口,又朝她眨了眨眼,微笑道:“我姓宁,名十四,宁缺毋滥的那个宁,至于十四,你掰掰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小姑娘一双眼睛眯起了月牙,喊了一句宁先生后,转身飞奔离去。
两人目送那道小小身影,齐静春接上之前的话语,“宁远,关于犯错,是个难以理清的问题。”
“人活一世,难免犯错,这是人之常情,有些错,更是一辈子都不能犯。”
“容我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你算计了那个姑娘,是事实,你也亲口承认了,但你并非对她有恶意。
只是你自己想的不够多,不够仔细,没有一开始与她如实相告,在那个姑娘的眼中,你就已经是在利用她了。”
青衫剑修蹲在一旁,双手笼袖沉默不语。
齐静春笑了笑,也学着他的模样蹲在地上,继续说道:“既然去了铁匠铺学本事,与阮家父女上了同一张饭桌,就已经是亲近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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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宁远,你认为,对待亲近之人,该如何?”
少年脱口而出,“既是亲近人,就应坦诚相待。”
“可是先生,一切都晚了啊,退一万步讲,哪怕秀秀谅解了我,这件事依旧存在。”
“就像是往桌子上钉了一颗钉子,即使拔出来了,那个小孔还留在那。”
“覆水难收?不是难收,是不可收,裂缝一旦存在,哪怕只是一丝,迟早也会决堤。”
齐静春猛然拍向少年肩头,一声暴喝,“宁远!”
宁远猛然回过神,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