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李南阳的父亲躺在床上:“出去注意安全,儿子,早点回来。”
说着说着李南阳便背着背篓向山上跑去,嘴里哼唱小调,虽家里贫寒,但李南阳从未嫌弃,父亲有疾在身,家中没什么收入,只靠李南阳平时帮镇上的粮店跑腿送货,一次能赚两文钱,多的一次能给三文。
这些钱对有钱人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对李南阳来说,却是支撑父亲活下去的希望。李南阳从小身手就很好,可能是因为常年干重活的原因,三下五除二就跑到了山中一处小河,可这河里鱼不多,有时候一天也等不来两条。
李南阳撸起裤腿开始下去摸鱼,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摸到,“我就不信了,今天必须抓到鱼,给父亲熬鱼汤喝。”随后便沿着上游走去。
快走到上游时,他看见,有一位男子,他身穿黑白衣袍,男子立于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只见他游刃有余的挥舞双拳,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那男子身上,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李南阳很是好奇,却又怕被发现,找了一棵树便藏在后面偷看。
他身形挺拔,每一拳挥出都似乎蕴含着天地之力,拳风带起河面层层涟漪,向着四周缓缓荡漾开去。“哈”只见随着男子一句惊喝,最后一拳猛然击向水面,顿时水波骤起,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猛然跃出水面,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那男子眼神锐利,身形一闪,出现在半空中,双手轻轻一合,便稳稳接住了那条挣扎的大鱼。鱼儿在他手中翻腾几下,终是安静下来,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与他身上那黑白相间的衣袍形成了鲜明对比。
男子捕捉到鱼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岸边,察觉到了树后那双充满好奇与惊叹的眼睛。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深邃,仿佛能驱散冬日最后一丝寒意。随即,他轻轻一跃,身姿轻盈地落在岸上,手中仍紧握着那条银光闪烁的大鱼。
“小伙子,你躲在那里很久了吧?”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李南阳脸颊微红,慢慢的从树后走出,紧张的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那条大鱼,心中既羡慕又渴望。“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抓鱼的,好厉害!”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要的话便拿去吧。”男子和李南阳说道。
“不用不用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虽没有您的武功高强,但我也能靠自己的双手抓鱼。”说着李南阳便跳下河,开始抓鱼,阳光斜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李南阳深吸一口气,他瞪大眼睛,目光如炬,沿着水底的鹅卵石仔细搜寻。河水清澈见底,却很少有鱼的踪影。李南阳屏住呼吸,缓缓移动脚步,生怕惊扰了水中的生灵。
突然,他瞥见一条鲫鱼正悠闲地游弋在不远处的一片的石缝旁,尾巴轻轻摆动,仿佛在挑逗着周围的静谧。李南阳心中一喜,但立刻收敛心神,双手缓缓合拢,形成一个半包围的态势,缓缓向那条鲫鱼靠近。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一丝声响都会惊走这难得的猎物。而男子则在一旁看着:“这少年,还颇有心劲”,就在太阳快要落下山去的时候,只见李南阳手举一条鲫鱼向岸上跑来。
“哈哈哈,我就说吧,不用您送给我,我也能抓到鱼,您的留着您自己吃吧。”李南阳开心的说着,便把鱼放进了背篓里。
男子看着一旁纯真的少年,便说道“小伙子,我姓林,名楚仁,不知怎么称呼你?”
“小子姓李,名南阳,林先生叫我南阳就好,先生每日都在这里打拳吗?”
林楚仁回道:“我住在这山中,有空可以来看我打拳,看你抓鱼,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学拳?”
虽然李南阳从小就表现出身手不凡,也想习武,但他想了想在家中卧床不起的父亲,便回道:“先生,原谅我拒绝您的邀请,家中父亲身患疾病,还需要我来照顾,多谢林先生好意,今日八月十五,还要回去给父亲做鱼汤喝,有缘再见。”
说着李南阳便跑下山去,林楚仁站在原地,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此少年,有心劲,善良孝顺,无贪念,身手还如此了得,放眼整个清陵镇,又有几个如此之人,若引入正道,日后必定不凡。”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那时候林楚仁家中也是家徒四壁,父母为了让他有自保能力,便把他送到一位师父那里练拳,直到多年以后,林楚仁已经是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强者,随着父母寿满天年,他也隐居于这清陵镇后的大山中,曾经他的师父在临了前和他说:“楚仁,拳道,要传承下去,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接承你的人。”说罢便安静的离去了。
“师父,我好像遇见了能传承我们拳道的人了。”林楚仁笑道,便向山中走去。与此同时,那个抓到鱼满心欢喜的少年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跑回了家。
“爹,我回来了,儿子今天抓了条大鱼,给您做鱼汤喝。”李南阳笑盈盈的和父亲炫耀着今天的战利品
父亲心中惭愧:“孩子,辛苦你了这些年,你娘走了以后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家,父亲无能,连累你了。”
“爹,说什么傻话,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动力,不说这些,今天中秋节,我给你做鱼汤喝。”李南阳连忙打岔
“好,好儿子”父亲在床上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眼中尽是惭愧和欣慰,嘴里小声念叨“这些年,苦了你了。”
正月十五,清陵镇上,一个残破不堪的院子里,一名十六岁的少年正在挑着柴,准备着今晚生火用的柴胡。“爹,今天正月十五,儿子给你做点好吃的,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