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辽国北枢密院使,兰陵郡王府,大摆筵席,宴请宋国使臣一行。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面上,渐渐热络了起来。
“高太尉,多日未见,风采依旧呐!”
在辽国,基本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萧奉先,皮笑肉不笑的,说起了漂亮话。
直娘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这狗东西,还特么好意思说老子风采依旧?
老子当日误中你这鸟人的奸计,最后落得像只丧家犬般逃离了临潢府,这说老子风采依旧,分明就是在奚落老子!
“哪里,哪里!多日未见,兰陵郡王风采,更胜从前呐!”
要论起口是心非的本事,高俅也是一把好手。
他说萧奉先风采更胜从前,也没憋什么好屁。
金人的攻势愈发猛烈,辽主天祚帝却只顾到处打猎玩,根本就不管国事,萧奉先这些日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快瘦脱了像,哪里称得上风采更胜从前!
所以高俅这话,听在萧奉先的耳朵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哼!
牙尖嘴利!
但偏偏这话头,是萧奉先自己提起的,他还真拉不下这个脸面怪别人。
不动声色间,两个各自不怀好意的奸人,过了一招。
第一阵,高俅小胜。
“哈哈哈……”
笑,是掩饰尴尬的最好手段。
这道理,萧奉先自然也懂的。
“再见故人,本王高兴得紧,哈哈哈,高兴得紧呐……哈哈哈……”
萧奉先一笑,前来作陪的辽人权贵们,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便也只能跟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
一时间,厅中笑声大作,这场面么,也愈发的热烈了起来。
萧奉先借着哈哈大笑的喘息之际,眼珠一转,便有了一计。
“既然大家这么高兴,那再喝这软绵绵的马奶酒,就没什么意思了!来人呐!”
萧奉先振臂一挥,大喝道:“换酒,换烈酒!”
辽人自诩是马背上的民族,若不是为了陪大宋使团,才不愿在筵席上喝寻常拿来解渴的马奶酒。
马奶酒,哼!
那是女人和娃娃们才喝的!
不明就里的辽人权贵,一听要换烈酒,立马又是哈哈大笑,呼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