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孟节也听过类似的声音,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可如今他产生了怀疑。莫非真如长孙璟所说,侯爷给他下了蛊,用来控制他。
孟节攥紧手中的帕子,痛苦地摇头,“臣殿前欺君,本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李泽厚勾唇冷笑一声,“你该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喜欢你吧?”
孟节袖子中的手暗暗握紧,摇了摇头,“长公主殿下的心思,侯爷都猜不透,谁又能猜得透呢。”
李泽厚想到前天晚上,孟节抱着杨千月回了寝殿,他就非常不爽。想到杨千月竟然杀了他的两大贴身侍卫就更加愤怒心痛。
面色阴沉,意味深长地说道,“或许正是长公主殿下求皇上杀了他们。她向来霸道,眼里容不下沙子。”
孟节摇头,“不是长公主。当初是我主动要求去的公主府,如果要论,是我害死了他们。”
李泽厚倍感惊讶,孟节向来鄙视昏君和长公主的荒淫无度,奢靡昏聩,今日为何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皱眉说道,“秉直你何出此言。”
孟节面色沉重,“侯爷,此地不宜久留。被人撞见,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会生出闲话。”
李泽厚盯着孟节,感觉有些看不清对方。
这两日他静下心来分析思考,看出来孟节的谋划,为了他冒着诛九族的危险拉拢长孙诚,可谓忠心耿耿。孟节已经为谋反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已经无法回头。
可他总觉得孟节变了。
沉吟片刻,他觉得孟节的顾虑有道理,“本侯走了。你多保重。”
孟节故意在心里大声喊,“长公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荒唐不堪。她就算喜欢男色,至少同情百姓,拿出真金白银救灾。不像你不仅故意唆使河南地方官员贪污腐败,强取豪夺,鼓动山贼恶霸抢劫杀害百姓富商,奸污良家女子,故意加重百姓的苦难,让他们痛恨皇帝,鼓动他们起义造反。”
孟节只不过这么一想,头就瞬间痛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抽一抽,一跳一跳的。
莫非真有蛊虫?
往日的一幕幕闪过脑海,这一思量,他发现处处都是疑点。
他将李泽厚视为伯乐,甘心为对方出谋划策,赴汤蹈火,置个人和家族生死于不顾。此时却发现对方只把自己当棋子随时可以丢弃,从未相信过自己。
这样一想,头痛得更加厉害。让他更加相信了“蛊虫”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