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从小相处,她也从没真的了解过那人。
他在自己面前是一面,在别人口中又是另一面。
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但是这种不确定感,让她对未来的夫妻生活感到茫然和畏惧。
直到有一日,她亲耳听到薛府的下人说,他早就有了通房,而那通房还有了孩子。
这些,薛家的人从没跟李家说过。
听那些下人的意思,薛家是故意隐瞒,不想因为一个通房失去和李家的姻亲,也不想失去薛家的骨血。
本来若是等到新夫人进门,通房有孩子也不稀奇,但新夫人还没过门,通房的孩子就有了,这无异于给了李家一巴掌,她这个新夫人还没过门,就成了笑话。
那之后,她就有意避开和薛承业单独相处,为了躲避,甚至去城外的佛寺住了三个月,美其名曰替父母祈福。
可就在回来路上,她遭到歹人拦路,若非遇到好心人相救,她的清白和性命都要被毁。
这个人就是关远山。
彼时的关远山还是个普通人,没有京中贵公子的那身气派,长得也不算好看,但他路见不平的一颗心是火热的。
歹人有十来个,个个拿着刀,他就挡在自己身前,用宽厚的身躯将她隔离在那些人的视线之外。
最后他伤得挺惨,背上手臂都被对方伤了,而她,除却一开始有些惊讶,头发丝都没乱一点儿。
那是除了父亲之外,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边感到安心。
十多年的礼仪规训,她知道和这人待在一起不合规矩,但对方是为了救她才受伤,像是被什么蛊惑,她改变了回城的计划,在城外庄子上住了下来。
一个多月的相处,让她对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少年郎了解更多,他说他要去从军,要当大将军,保家卫国。
赤忱、热烈,和薛承业是完全不同的人。
从庄子上离开那一日,她莫名有些不舍,只是当时她并不知道,那是少女的情窦初开。
直到回家之后,父母说起和薛家的亲事,薛家已经上门问日子了,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并不想嫁给薛承业。
李家家风清正,对子女的教养上也极为注重,她忽然要悔婚,父亲自然不同意,母亲也劝她想开些,有李家在,薛家不敢怠慢她。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能自欺欺人劝住自己,但是现在,她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去嫁一个不
即便从小相处,她也从没真的了解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