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他？”陆阳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感。

当陆阳踏足这片小区的时候，小区内所有生命体的活动就都被陆阳的神念包裹在内，他自然是知晓对面的年轻人还活着。

现在陆阳是背对着那栋楼的，可饶是如此，他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应到王不凡拼命挣扎着的五指。

而且就在他和申玄澈交谈之间，住在王不凡楼下的几户人家已经冲进了王不凡的家里，几帮人为了争夺王不凡家中的物资而打的不可开交。

“我、我······”

申玄澈被见到陆阳这副态度瞬间被吓的不敢说话。

“你为什么想救他，你和他认识？”陆阳继续问道，不过话语到了申玄澈的耳朵中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他慌忙回答道：“我不认识他。可是他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他是为了救别人才变成这样，他是个好人。”

“好人就不能死了？”陆阳道。

这一句话直接把申玄澈给噎住。

好半天他才回答道：“我只是觉得现在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他死了怪可惜的······”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陆阳开口道，“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那他就要接受这个后果，我没有为他承担后果的义务。当然，你想救他这也是你的选择，我不会阻拦。”

“末世就是这样，只有自救才是唯一出路。”

陆阳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申玄澈多说什么，于是就这样简单的解释道。

言罢，陆阳没有多说，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自始至终他也没有看王不凡一眼。

陆阳的话让申玄澈陷入了沉思当中。

其中的东西他似乎明白一点。

这世界上像王不凡这样的人有着不少，若是一个一个的救，他救的过来吗？而且，陆阳也并没有阻止自己去救王不凡，但是他自己都只是一个魂体，需要依靠陆阳的蕴魂符才能生存，他又有什么能力去救其他人呢？

陆阳似乎有这个能力，可是他能命令陆阳吗？陆阳有什么义务听他的指挥呢？说到底想要救王不凡是他的想法，他自己的想法又有什么资格要让陆阳去替他实现呢？就连他自己的命都还是陆阳救回来的。

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申玄澈的心中升起。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

“滚开！这箱泡面是我先发现的，你给老子放下！”

“我呸！你说你的就是你的？老子先拿到就是老子的！”

鲜血顺着王不凡的胸口滑落，他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可浑身上下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双耳朵倒是还能听见东西，楼下房间内传来的争吵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自知是无力回天，他索性闭上了双眼。

对于这个结果他事先早就有所预料，可是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他心中又有些许不甘。唯一让他欣慰的是，杀死他的凶手已经身首异处。他亲眼看见，在一个年轻人出现之后，那老者的头颅和身体就忽的一分为二，犹如魔术一样。

“能轻易杀死我的老者又被另一个人轻松杀死吗？这世界可真是荒谬。”王不凡这样想着。

渐渐的，他的意识也开始变的模糊。

“啊！不要过来！”

“是丧尸！快跑！”

楼下忽的传来一阵骚动。

在生命最后的弥留之际，他似乎听见了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夹带着野兽般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