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霍。” 老者盯着安宁的脸看了许久,然后看着安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霍诚!”
“……”听到“霍诚”二字,安宁的身形猛然一顿,继而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冲霍诚抱拳笑道:“原来是霍将军。将军这名字听起来真大气,可是连克多城的城?”
霍诚说:“不,是忠诚的诚!”
“……原来如此!”安宁点头,夸道:“果然是好名字!”
“阿宁的名字起的也好。安宁……安姓……阿宁的父族姓安?”
“非也。”安宁摇头笑道:“草民只是个弃婴,何来姓氏?安宁这个名字,是草民的师父给草民起的。
那时正逢流匪横行,草民的师父带着草民出去给人看诊时,在路上见到遍地的尸体。便说像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在这乱世之中哪敢奢求什么大富大贵?能侥幸觅得一条活路,安稳一世,便是天大的福气了。遂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安宁看了看已移至西方的太阳,对霍诚说:“时间不早了,草民也该回去了。”
“草民厚颜,打扰了将军这么久,耽误了将军钓鱼,真是抱歉。” 安宁放下手中的那碗已然饮尽了的乌梅饮,施法把碗弄干净,双手还给霍诚。然后对霍诚行了个礼,笑道:“多谢将军赐饮,祝将军待会儿多多上鱼。草民告退。”
霍诚接过碗,也没再多说什么,点头应允道:“慢点走,路上小心些。”
“是。多谢将军关怀。”安宁躬身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一条小鱼贪吃,一口吞下那一小团剩下的鱼饵,拉沉了浮标。鱼饵太大,鱼嘴太小,待那小鱼想吐出鱼饵逃跑时,霍诚却伸手提起了鱼竿。
一条火红色的小鲤鱼顺着鱼竿被拉出水面,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煞是好看。
霍诚拔了直钩,又清理完鱼嘴中多余的鱼食,把这条小红鲤放进木桶。
霍诚本想把这小红鲤带回去养起来。然而在静静端详了桶中的小红鲤一会儿后,终究还是目露不忍。霍诚叹了口气,从桶中捞起那条小红鲤,把它放回水中,目送着它一路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