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要想清楚了,杀了我,便等于把寿昌君府得罪死了。到时鹿城与汝南城联手围剿赤羽军……纵使你们居高临下又如何?大不了我们不打了,围起来便是。看谁耗得起!就凭你们粮库里的那点子粮草……呵,饿也能把你们饿死!”
“那依世子之见,什么样的报价才不算苛刻呢?”
姜暄立马砍价:“粮种五万石、粮草三十万石、盐十万石、草药、兵器、铁器若干、金银珠宝若干……天马就不用提了,我们自己都缺!南岳又没有什么优质养马地,你想要马,你找西陵去!
至于开通镇南关的粮道……我没有这么高的权限,想来我父君也不会答应……”
景珩那边漫天要价,姜暄这边坐地还钱。可姜暄还价还的也忒离谱了,直接在景珩原有报价的基础上来了个一折“大酬宾”!姜暄这小兔崽子胆子是真的大,也不怕惹毛了景珩,直接给他打骨折!
果不其然,景珩闻言,笑容立刻就淡了下来:“世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光凭这点东西,可买不了世子的一条命!”
姜暄吃定了赤羽军现在急缺粮种,闻言也不害怕:“这是我能调动的所有物资了。不瞒你说,我这回是偷偷溜出来的,家父并不知晓此刻我不在府中。景珩将军若执意要杀我,我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将军杀了我,于你又有何好处?将军不是赤羽人,我与你并无私仇。杀了我,你们连一粒米、一棵苗都拿不到!待时间长了,我父君总会发现蛛丝马迹。到时候,你我两家便算是结下了不可解的死仇。
如今,北辰那位新王有多厌恶你们赤羽军,想来将军也是门清。西陵那边的态度又是那样的摇摆不定。若我们鹿城也紧咬着你们不放,你们赤羽军又能在这样长期的围困中坚持多久?”
见景珩的神色稍缓,姜暄再接再厉:“景珩将军,镇南关的粮道那边,真不是我不愿帮你!
你我两家合作了这么久,汝南城那边是什么德性你难道不知道么?镇南关的粮道如今被那边盯的紧,我们寿昌君府现在都不敢轻易出动自己的商队,就怕稍不留神会被那边抓住把柄。
说句不该说的,你我两家也算唇齿相依的关系了。弄倒了我们寿昌君府,换上汝南城那边的死忠过来,对你们赤羽军又有什么好处?”
“啪!啪!啪!啪!”还未等景珩说话,刑讯室的角落里突然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鼓掌声。
“久闻寿昌君府上的暄世子有张苏之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安宁撤了隐身术,身形逐渐显露出来。
姜暄听见这让他做了无数噩梦的声音,猛地睁大了眼睛,立刻扭头看向安宁所在的方位。
待看清了安宁的脸后,姜暄脸上原有的从容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破防后的扭曲。姜暄盯着向他缓缓走来的安宁,咬牙切齿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