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罐罐哼哼唧唧,把头埋进安宁的怀中。
安宁把它薅出来,说:“来,叫声阿父听听!把我叫高兴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收留你。”
“呸!”小狐狸崽子乖不过三秒:“屁的阿父!我叫你阿父……”小狐狸转头看了眼景珩,再瞄一眼安宁,鸡贼呛声:“那我叫他什么?难道我还有两个阿父不成?”
“噗呲……”景珩没忍住笑出了声,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显然是被那只鸡贼小狐狸的话给取悦到了。
“逆子!”安宁怒了,伸手去揪它毛茸茸的小耳朵:“臭丫头片子,毛给你薅秃!”
“哼!”小狐狸重新把头埋进安宁怀中,再也不肯出来。
见此情景,安宁也没了法子,只能轻叹一声,顺手捎上这个逆子。
两人一狐离开知味楼。安宁抱着身无几两肉的小狐狸崽子,绕路从永安城东走到永安城西。
这一路,安宁走的极慢。安宁左看右看,像个第一次来到这座凡间小城的旅人,在旅程结束前,想要多看几眼,好把这座小城中宁静祥和的画面牢牢记在心间。
行至城门处,小狐狸似是心有所感,突然抬头问安宁:“安宁,我们以后还回来么?”
安宁停下脚步,转头再看一眼身后的万家灯火,轻声说:“不回了。”
许东那伙人在驻守永安城的时候离奇死亡,姜晔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毫无所察。更何况他还不蠢,否则,安宁逃亡的那三百年中,也不至于过的那般狼狈。
依着姜晔那死病娇的一贯作风,安宁再回永安城晃荡,搞不好真的会害了城中那些无辜的凡人。
永安城的夜生活很丰富,城门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叫卖的声音、孩童嬉闹的欢笑声……与城门外的漆黑孤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三十五年了!安宁用三十五年光阴,在这座凡间小城中给自己虚构出一场不问世事、宁静祥和的美梦。
可在这强存弱亡的大争之世,哪里又有什么真正的宁静祥和呢?不过是一场虚妄!
安宁转过头去,不再有一丝留恋,大步离开了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