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鼎拿着那张纸,看了又看,不由得喃喃自语的叨咕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一张纸呢?而且这张纸上,怎么还画着七条鱼呢?这七条鱼是什么意思呢?又是什么人画的呢?难道是翟队长留下的吗?会不会是国民党潜伏人员的代号呢?国民党潜伏人员的代号是七条鱼吗?这代号也太幼稚了吧?为什么是七条鱼,而不是六条鱼,或者八条鱼呢?用那么幼稚的代号,会不会是个女特务呢?如果是女特务,会不会特别漂亮呢?”总之,李鼎踌躇满志,思前想后,五味杂陈,辗转反侧,终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乎,李鼎就把那张画着七条鱼的纸,收了起来。还弄了个档案袋,档案袋上面贴了个标签,标签上写着:一号档案。
尽管解放战争已经胜利了,尽管劳苦大众已经解放了,但是!对敌斗争还在继续,敌人只是把战场转到了地下,把明刀明枪,变成了激流暗涌。
八月份的尾巴总是那么的顽强,在中秋前夕,做着最炽热的挣扎,只是夜晚终究是夜晚,不比仲夏夜那么浪漫,凄凉和孤独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即便是最亮的那颗星,也迷失在宇宙的浩瀚之中。
广场的钟,慢悠悠的敲响了三下。
罗奇轮独自一人,拎着一个大号的旅行袋,鬼鬼祟祟的,从长途汽车站里面钻了出来。三个小时前,罗奇轮去过地下军火库了,破坏庆祝活动用的炸药包,已经顺利的搞到了。
一凛秋风掠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也卷起了罗奇轮的伪装,在罗奇轮道貌岸然的面孔背后,隐隐约约的露出了德川一郎狰狞的笑脸。罗奇轮竖起衣领,压低了帽沿儿,之后,便急匆匆的,朝着众生医院走去,因为那天晚上,正赶上姜粘值夜班,罗奇轮要尽快,把炸药包送到姜粘那里。
罗奇轮没有乘车,大概是怕被人看到,而是踏着星光,趁着月色,步行来到了众生医院。
宽敞的大厅,洁白的墙壁,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穿着护士服的护士小姐,比原先朴实了许多。
罗奇轮再次竖起衣领,压低了帽沿,小心翼翼的走到服务台跟前,假装声音沙哑的说道:“护士同志,请问姜粘姜医生在哪个房间?”
值班的护士很年轻,隐约觉得罗奇轮有些古怪,但是也没敢乱问,只是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二楼,404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