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黑夜雾蒙蒙的，似乎将所有的一切光明都吞了进去，只有屋中微弱燃起的火星才让人感到了丝温暖。

年幼的孩子好奇的趴在窗口，等待着大人的归来，其实这个情况在这里并不少见，因为贫穷壮年人都出去干活赚取钱财，剩下的就只能在家收拾等待。

家里只有老人和小孩，除了缝缝补补，还有做些可口的饭菜外，他们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听着老人讲曾经的故事。

“奶奶，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少年有一头柔软的黑发，那双纯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门框外那个暮色的世界。

老人醒了醒鼻子，将手上的木柴轻轻的掰折放进了小小的炉中，天气越来越冷了，明天一早趁天还亮，去找些更多的干柴吧。

“奶奶。”少年人转头，老人这才从自己的想法中反应过来，转头笑眯眯的开口问道，那满是褶皱的双手轻拍，掸去了尘屑。

“怎么了？安安。”

少年人从门框上站起，轻盈地跳入了泥土地，奔向了老人。

见大孙子这番动作，老人也是笑着张开了手，让对方扑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抚摸着那头黑色的短发，不由得感到了安慰。

“奶奶，给我讲个故事吧，真的太无聊了。”少年抬头看着对方慈祥的脸庞，灵动的大眼睛轻轻弯起，带上了他特有的笑意。

“好。”随着这一声应下，孩子开心的将头埋进了对方的怀中，牵着对方带着硬硬老茧的手掌轻轻抚摸。

随着肚子上轻轻浮起又慢慢沉下的呼吸，老人看着那漆黑一片的的门外，北风呜呜的吹动了门口干涩的草片，让它们舒展开了启航的乘帆。

“其实在奶奶小的时候，你的太外婆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那是已经很久很久的事情了。”

她看着趴在膝盖上的少年人，抚摸对方柔软的黑发，徐徐开口道。

“那时我也跟你一般大，常常在门口等待着父母的归来，期待他们平安的同时，还有他们路上为我捎带的礼物。”

“有时是丝线缝成的花朵，有时是块甜蜜的糖果，或者空空的回来时，也是笑着抚摸我的头开始讲故事。”

“但直到有一天，你的太外公，就是我的父亲没有和母亲归来。在好奇的追问下，妈妈给我说，他去找流萤草了。”

“那是什么？”孩子有些天真的抬头，少年人的兴趣很快勾起，看向了奶奶。

对方怜惜的看着这个孩子天真的眼眸，或许现在还不会理解真正离别的含义，但在未来的某一刻，他会懂得，流萤草是什么。

“那是一种特殊的花，生长在云端，吸收着月亮的光辉，才能绽放光彩，照亮和指引别人回家的路。”奶奶抚摸着孙子的额头，抬眼望着火炉中跳动的影子，缓缓地开口道，心中的沉重，早就已经无言了，可偏偏，只能编些谎话，来让眼前的孩子开心着。

“那是很漂亮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