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飞对张一行介绍道：“这个是周秦导演，曾经是上美厂的厂长！”

张一行伸出手与周厂长握握手，连连道：“久仰久仰！”

周秦仔细打量张一行，摇头感慨道：“后生可畏啊！”

张一行谦虚道：“您过奖了，我们不过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哪想到周秦哀声叹道：“什么肩膀不肩膀的，我看应该是巨人的尸体上才对啊！”

张一行愣了下，等着他的下文。

周秦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回过神来，才继续道：“以前上美厂也的确算的上是巨人，就连倭国的动画导演都要前来学习，如今却是寸步难行，被织梦文化这样的诸多后起之秀接连超越，实在是惭愧哟！”

“以前上美厂的动画可谓是百花齐放，水墨动画、剪纸动画、黏土动画、皮影动画，可如今，也不得不学习3D动画制作了！”

“一行，你说，这3D动画真的比水墨动画、剪纸动画这种动画好吗？”

见周秦厂长一脸戚戚然地模样，张一行心中无奈叹口气，回答道：“只论制作技术的话，并没有优劣之分。我只能说，水墨动画、剪纸动画，这种说是动画，也可以说是艺术。而艺术之所以成为艺术，是因为它没有标准，否则一旦有了标准，艺术也就死了！然而，没有标准，也就意味着无法形成严格的制作流程，也就是难以大面积商业化，所以在面对能够大面积商业化的3D动画技术，水墨动画这种艺术性的动画形式，注定在商业性上无法形成有力竞争！赢了艺术性，败给了商业性！”

周秦厂长认真听着张一行的话，对他说出这么多想法有些意外。

他既为张一行将上美厂曾经的动画赞誉为艺术感到高兴，又为他说的败在商业性而心中惨然。

作为曾经的上美厂厂长，他当然知道更多内幕，上美厂的衰落，正是改制之后才发生的。

曾经的上美厂是靠国家吃饭的，为了制作一部《小蝌蚪找妈妈》，可以一纸调令从全国调来近百名艺术大家，一起创作这个短短的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