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些年,赵稚的院子一直都没人打理吗?
连窗户纸都没有人来换过?
这模样,赵稚刚回来的时候显然是没地方下脚的。
吞了口唾沫,赵明堂上前,敲响了赵稚的房门。
“谁?”
屋里传出赵稚冷漠的声音。
“是我。爹。”
赵明堂心中升起淡淡的愧疚:若是自己常年被这样对待,或许也会如此冷漠吧?
这孩子,怎么就不跟自己说呢!
赵稚上前开门,赵明堂进了屋,屋里的情形再次让他满眼震惊。
屋中也是粗粗打扫过的模样,床上铺着被褥却没有挂锦账,敞开柜门的空荡荡的柜子、空荡荡的桌子、缺了锦账的床架子……
他不忍直视地挪开了视线,语气埋怨:“你这里这幅模样,怎么不跟我说?”
赵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从前没跟你说过吗?”
赵明堂:“……”
是了,她从前也跟自己说过。
那时候她才十来岁。
她说继母苛待她,总让她穿不喜欢的衣裳,吃不爱吃的东西。
可自己那时候自己怎么说的来着?
自己说:她到底是你娘,还能短了你的吃穿不曾?你什么时候出门不是一身锦绣?!
今日回想起来,他不由得恍然。
那时候的赵稚虽然一身锦绣,可却如今日一样,衣裳像是偷了赵惜云的,完全不符合她的气质。
他看得辣眼睛,也就不想多看。
再加上赵稚脾气硬,经常不听管教,还总顶嘴,时间长了,他也懒得搭理赵稚了。
赵明堂有些狼狈地躲开了赵稚的目光:“罢了,我叫人来服侍你,也让人给你这里收拾一下。”